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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离擦掉额上的汗,平静地说:“依弟子之见,师祖总不能终日呆在炼丹房里不出去,丹药这东西虽说对修仙之人极有用处,却也有禁忌的。世人常说是药三分毒,三分也是毒,日积月累三分也会变成十分。”
玄机道人听了仅是皱了皱眉,暗腹了好了会儿,倒也没有说什么。“此事既然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若是被五散叫去,你只说与紫山女修不合受伤,再被白谷带走便可,至于这五年……你且说在外游历。”
陌离一阵感激。这位师祖,虽说从未有意与她亲近,却从来都是袒护的。无论她是对也好,错也罢,在她还懵懂无知初初进入云宗的时候,便是他胜比师父。陌离点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玄机道人不耐烦地挥挥手,“白谷那小子这五年没将你教好,吞吞吐吐的没一丝大气样!”
“是。”陌离汗颜,这五年……嗯,其实,她与白谷也很少交流,她早前就恢复了记忆,那时白谷也身受重伤。都只是各自顾着各自,白谷的伤初初好,她便开始刻意躲避着。这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既然选择了重生,既然重生后又无法避免地走上修仙之道,那么,她便只能尽快的将修为一点一点的捡回来。
“师祖,弟子确实是有话要说。敢问师祖这五年来,是否一直感觉到时时都处于元婴大圆满,将要大乘了,可是修为却一直停滞不前?”
只是从玄机道人的面相看来,疲惫之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寻常。疲惫不错,可这疲惫之下面容却反常的红润,言行举止之间也不见有不妥,正是没有不妥,才让人觉得不妥。
陌离道:“师祖成日关在炼丹房,不如出去走走吧。”
玄机道人略显惊讶,却也只是点了点头,“你回来便好,至于云宗其它的事务你也不必参杂其中。当年离开时还小,这转眼就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模样。想必是经历了许多事,你有白谷那小子带着我也放心,不过,清灵宫素有规矩,便是独善其身,那些个杂事能不理会便不理会。”
陌离听了,在心里细细地琢磨了一番,当年她开创清灵宫时的确是因云宗那些个杂事搅得头晕脑涨,索性便将政务全都抛了出去,那墨玉宫便是主事之宫,而她乐得清静。不想,许多年后,清灵宫也继承了她的脾气。一时之间不由忍俊不禁。
“进来吧。”玄机道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许是被她这怪异的模样弄得有些茫然。转身便轻咳了一声,掩视尴尬。
玄机道人听罢双目一眯,浑身上下突然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陌离刚要开口再问,却骤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毫无意外,这股威压便是玄机道人施放出来的。陌离咬了咬,硬生生地挺着,却是大气不敢出。即便她曾经乃是远不可及的神君,此刻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结丹修士,再面对元婴修士时,那种天成的差距也就尽现无遗。
咬着牙,她没有出声,尽所能及的顶着。玄机道人似乎有意要给她苦头吃一样,便是看到她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了下来也没有将威压收回去。陌离心里了然,在修真界的每个人,哪怕修为再高也同样是杯弓蛇影的。她不意外,玄机道人会发怒。
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云宗对她而言其实并无太多的感情,哪怕这是她一手撑起来的。千百年后,人间几回苍桑,云宗早已不是原来的云宗了。她会一语道破玄机道人的情形也不过是为了报答他,在她懵懵懂懂之时,他给了她最初的温暖。
等那股突如其来的威压被撤走之后,玄仙道人脸上的惫容再也掩饰不住。连声音也似乎是在瞬间苍老了许多,他不着感情地说:“居然被你看出来了,看样子本道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早晚也会被旁人瞧出来。”
陌离便也不再多说,顺从地跟了进去。里面是一层不染的洞穴,清灵宫虽然人烟单薄,每日却有些杂务弟子前来清扫打理。便是没有清扫打理之人,但凭修仙之人的本领,随手捏一个诀,那些个旮旯便干干净净了。
寻了个地坐了下来,玄机道人显然已经重新整理好了心绪,陌离便也放下了初时的激动。
“你且与我说说,五年前,你因何事去了紫山派,又为何莫名失了踪?”
陌离一点也不惊讶他要问这个,这其实也是许多人想知道的事情吧。只是,许多事情,实在不合适拿出来说道,便在心里掂了掂,缓缓开口,“师祖,事情的起因,是弟子与幻阳宫的江之航起了冲突,那江之航为人爱计较爱寻仇,弟子也不知因何时开罪于他,便被他在去执事堂的路上给堵住了。他欲取弟子性命,弟子也无奈,虽然云宗的门规摆在那里,可是危机面前弟子也顾不上许多,只是弟子没有想到江之航虽已到了筑基期实力却欠佳,也没有料到他会爆体……这事,弟子实在不敢声张,后来被墨玉宫的虚空真人撞破,他直言为弟子守着秘密,却希望弟子能去紫山派查探一番。却不想,弟子刚置身紫山派的境地,便与两名筑基女修发生了冲突,再后来,还是免不了会落俗,弟子落单被她俩围攻,那长剑已经插在了弟子的胸口,弟子醒来后便见到了师父。”
这事很是波折,陌离却不想复杂化,三言两语简简单单就半真半假地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