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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谷嘴角弯了弯,“你说得不错,我便是拉着你一起,去请师父为我俩作个见证。”
陌离一呆,急急问:“作什么见证,我何时答应你要见证什么!”
白谷喜道:“昨个夜里,酒桌之上。”
许是见他们当着他的面吵着有趣,昆吴摇身一变,化作那翩翩美男子,傲娇道:“若是收来做灵兽恐怕她是收不起啦,若是收来做夫君的话,嗯嗯,可以考虑考虑。”
便是这天外之音惊得毕方一头栽倒在地,生生栽出一个大雪坑。
陌离尚记得,她那时傻傻站在雪地里,头一回知道这四海八荒,原来还有一位生得极标致的男神君。
轮到雷神讲时,他一个大老粗居然羞红着脸,吞吞吐吐口齿不清了。陌离不依,揪着他一放手,非要他道个因果来。白谷在自酌自饮,含笑地把他俩望着,陌离无意间撇了他一眼,迷迷糊糊觉得他那张俊美的脸突然就多出了几张来,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怎么也看不清。
她强撑着两张疲惫的眼,看到他几张俊脸之上的薄唇正一张一合,耳里只有嗡嗡之声。她想听个清楚,这才甚甚放开雷神,巴巴地凑上去,却只来得及听见他最后一句,“你觉得如何?”
陌离醉酒的那会儿,被白谷一通谩骂给骂醒了三分,待亲眼看到昆吴与姬嬛相依相偎情意绵绵之时,剩下的七分迷糊也在他们大婚之后彻底醒开。她至幼受爹娘呵护宠爱,便是后来独自存活也活得潇潇洒洒极其自在,这番情伤便让她知道有些东西并非她努力过了,就一定会拥有。
便是伤的肝肠寸断,也只是独自一个人的肝肠寸断。
适逢那些日子,雷神闲来得空,许是诸多欲仙飞的众类实在是被他的五雷轰顶轰得个个都夭折了去,往后的几百年里一改繁忙,成日成日的游手好闲起来。
雷神生来就是个劳碌命,最最是闲不得的。无所事事时,便拉着陌离在那黑白棋盘上消耗一整天。只是,日日下棋总不那么回事,好在隔壁的花神白谷时不时来窜个门,有时手里还会提着两壶小酒。三人喝得昏天暗地,各个把那风花雪月的美妙的事儿拿出来说道说道。
陌离活了十几万年,头一回动情便败得一塌糊涂,若要问她究竟败在哪里,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者她对昆吴的心事,在这两人面前早已通透,哪里还用她再把伤口重新撕开个口子。只是心悸之时却是难言美妙的,这便断断续续讲了一回,她是如何撞到雪山与昆吴头一回邂逅。
“好!好!甚好!”他这般沉醉地自酌自饮,问得便是这酒如何吧。
然后,终于撑不住,一头栽在桌上,沉沉睡去。
隔日醒来,头疼欲裂,雷神见着她就眯着眼笑眯眯。陌离被他笑得莫明,忍不住在心里琢磨一番,这才恍然大悟,昨夜一番畅快淋漓,许是他忆起了那些个美好的时光段子,心里跟着美,脸上便笑得开怀吧。
谁想,响午后,白谷兴匆匆撞进雷神殿,拉着她便往外走。
陌离从未见他如此失去风度,这便打趣地问:“哎哟,花神这是为了哪一出,这般火烧火燎的,便是急着娶夫人也不该拉着我一道去才对。”
说到邂逅,实在是有些浪费这个引人遐想的词了。她与昆吴初相识,不因别的,活该是她养了一只淘气的毕方。毕方离家走不只一两回了,若是离家耍上一段日子后还晓得要回来,她便不会觉得那么苦哈哈了。再后来,陌离干脆由衷地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建议,便是待他再有离家出走的念头之时,便捎上她一起离家出走好了。
毕方想了许久,觉得她这个办法实在可行。
是以,那一次,便是毕方捎着她一块儿离家。两人随手就指了个方向,然后直直往前悠悠地走,哪想这一走便走到了雪山。依毕方的好动的性子,就算是冰冻三尺,他也能刨出一个狐狸洞来。那时的昆吴,大大咧咧地摊着他雪白的狐狸真身,慵懒地往雪地里一躺,立即就与漫山遍野的雪地和成了一团。
毕方瞅着他长得好看,便诚恳希望陌离能把这雪狐收了与他一起做个伴。
陌离却觉得养一只毕方已经叫她很头疼了,再来一只狐狸,往后她就别想逍遥自在了,所以死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