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 / 3页)
“不……只有女人。”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如果以她和梼杌的情况来比拟,梼杌会被称为“风流成性”,她却会被冠上“荡妇淫娃”的罪名。
“只有女人?”他扬眉。“为什么?这档事又不是只有女人一个人便做得起来,那男人呢?没他的事?”
“……”她怎么会知道?自小的礼教就是这样教导她,对她而言,妇德比性命重要。至于夫德?书里没教,夫子没教,爹也没教,她不知道为何男女问的差别待遇如此大,她只晓得,她的身子不洁,汪家定会央求退了亲事,而她会受街坊指指点点,爹更会丢不起这个脸,或许……她该就此了断自己,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梼杌嗅到她绝望求死的味道,臭着脸吼道:“我不准你随随便便去死!”
她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以兽的观点看待男欢女爱这档事,它发生得天经地义,不用挑时辰地点,草地上、树丛边、水池畔,哪里方便哪里就行,爽快完毕,各分东西,谁也不藕断丝连,谁也不啰哩叭唆,偏偏她却气哭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听见梼杌的困惑,上官白玉忘掉自己还在哭,挂着两行清泪,抬起螓首。
“你……是很认真在问这个问题吗?”她一时之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他那张坏嘴总是这样,酸起人来不遗余力,所以那几句话的本意或许并非字面上的涵义,可是为什么她眸里看见的他神情好迷惑,好似他长久以来认定的真理被人狠狼推翻一般的不明白。
“是,我不懂,你说给我听。”至少得替他解答,他才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是我的爪子太利、獠牙太尖,把你弄得浑身是伤,所以你生气了?”梼杌径自补上一个临时想到的猜测。
“当、当然不是。”他的话让上官白玉想到澡室那一幕,苍白的容颜浮现赧红。
“太不可思议了,我长耳朵到现在没听过有人为这种小事而死!”几十万年来也没听过!
“怎会没听过?东四巷的胡嫂子偷汉子,被胡大哥活活打死,胡嫂子的娘家还不敢替女儿吭声;南二巷的施家闺女出嫁当晚被夫家连夜送回来,说是她不贞洁,洞房花烛夜并未落红,结果她在那夜悬梁自尽……接下来,下一个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人物,将会是上官家的我……”呜……
至此,梼杌弄懂她为何一醒来就反应激动。
原来在人界,这项罪名还真重。眼看她又哭惨了,梼杌叹口气,“在澡室里,一切就只做到你晕厥前的那些,没有后续。”他突然很想向她解释,不想让她哭泣担心,也不想让她有寻死的念头。
她忘记他是兽不是人,无法了解人类的礼义廉耻,才会不懂她哭什么,她太快责备他了……上官白玉心软地想。
纤手抹抹泪,她坐直身子,要梼杌也正襟危坐,与她面对面,她的嗓音还带着浓重哽咽,说起教来稍嫌无力:“对人类女子而言,贞洁非常重要,不是夫君的男子,是不能随便碰触她的,一个失贞的女人会面临诸多指责和唾骂,甚至……不容于世。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如果我是你的夫君,我就可以动你,是这样的意思吗?”夫君,什么玩意儿?有点熟的词儿,但好像又离他的人生很遥远。
“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夫君?姑且先不论我们之间人与妖的差异,我……我早已有自小订下的婚约,可现在……我竟让我爹蒙羞……”说到此,上官白玉泣不成声。
“你们人类真怪,做这档事还会被指责唾骂?男人女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