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3 / 7页)
「当然是不要你去和亲!」
「为什么?」
「你不要去和亲,我……我……曲、曲、曲……」
大半夜里被人一脚踹开门板惊醒的感觉绝对称不上好,尤其她衣衫不整又披头散发,而踹开她房门的男人一句话都无法说齐,「曲曲曲」了老半天,那对在蠕动的唇瓣彷佛正准备说出多伟大的字眼,却没有下文。
李淮安从薄帐里探出光裸的藕臂,摸索到几桌上的衣裳,取进薄帐里著衣完毕后才慢慢掀开床帐下床。
「你曲什么?」
「我、我曲你!」呀!终于说出来了!
他是很欠骂没错。
嘴里说著自己配不上李淮安,心里却又极度不愿意让她去和亲,不敢奢想娶她,又不要别的男人拥有她,矛盾得连他都嫌恶起自己。
「和亲,啧……」
真烦人的思绪,他无处发泄满肚子火气,在校场虎虎生风舞完好几百招的刀法,心情还是没能平息下来,脑子里浮现出李淮安的容颜,那样文静、那样沉著,瞅著他瞧时让他又爱又怕,像是足以溺毙他,却又轻易安抚他,她随著年岁增长而越发美丽,唯一不变的是那对水灵灵的黑眸,与他在御书房见到时如出一辙。
见她一面是他当年的心愿,如果再给他一次重选的机会,他同样还是会向先皇及七王爷要求见她。
「你曲我?」这是什么怪句子?
「不要去和亲,我曲你!」
「不要去和亲,你『娶』我?」她替他纠正发音。
他壮士断腕地点头。
「为什么?」
她是唯一一个每回当他从战场上平安归来时,都能从她眼中看到欣喜的人。她不在乎他战胜或战败,从不以功绩来看待他,不像朝廷上那些家伙的嘴脸,要是他战败,每个只会数落他不尽力,谁在乎过他手臂上的伤伤得多重,又有谁在乎过他与小兵们的死活?
只有她,总是漾著好喜悦的笑容,喃喃说著:「感谢老天,你平安回来了。」
每每她这么说时,他就好想逃开,逃开沉沦在那般温柔嗓音及眸光里的冲动,逃开自己想飞奔到她面前,讨著要她多赏几句安慰的脆弱。
伏钢握了握拳,抛下大刀,渴望现在见她一面。
他此时有一句话在胸膛里翻腾,不吐不快,梗在喉头好痒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