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愁肠已断无由醉(第2 / 2页)
暄姸重重的点点头,目送他出了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她这才回转了身,眸中闪现出点点迷离神情,似是不舍般咬着下唇,半响,方才叹了口气,倚在窗下,胡乱翻起本书卷。***(未完待续)
清扬揽住暄姸纤软的腰肢,伏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嗅了下散出的幽幽香气,沉醉似的叹了句:“真香。”抬头瞧见暄姸的面庞红的似滟滟半边晚霞,连耳垂都红透了,不由得松了松臂弯,说道:“明华睡下了,我放心不下你,偷空出来看看你。”
暄姸两手支在清扬的心口前,怪嗔笑道:“我半点损伤都没有,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倒是明华,待会醒来,若是不见父皇,怕是要伤心的。”
清扬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假装愠怒的说道:“就这么急着撵我走吗。”
暄姸急忙摇摇头,正欲辩白些什么,清扬却“扑哧”一笑,说道:“与你说笑呢,明华那不妨事,我这会子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能把那兰提花香染到你身上的,必定是近得了你身的人,你仔细想想,可有什么可疑之人吗。”
清扬话音方才落下,暄姸几乎要将丽贵人的名字脱口而去,心神闪念,却生生吞下了这话,极快的摇头说道:“并无什么可疑的人,再者说了,即便是疑心了谁,我也没什么凭据啊。”
不多时,李德海告退。暄姸捧着那一碗汤水,一饮而尽,点点苦涩在舌尖打转,她闭目沉凝了半响,白日里的情形似走马灯般在眼前晃动。
起了夜风,阵阵袭过窗下,扑簌簌透过帘子,窜进殿内。低垂曳地的厚重帐幔,被风刮的徐徐摆动,那一帘樱草碧色,似是一汪春水泛起涟漪。香炉里腾起的袅袅香雾,风一拂过,便失了形状。
祁恩妙等人皆屏息静气的在一侧立着,半响,暄姸唤了修纯到近前,沉沉的吩咐了一句:“去查查那丽贵人的来历,我倒要瞧瞧看,究竟是谁给她的胆子,竟敢这般算计我。”
此言一出,祉岚登时拍手笑道:“小姐,你早该如此做了,一味的忍让,都让人挤兑的无路可退了。”
暄姸不置可否的一笑,捧过一杯水,腾腾热气蒙了她的双眸。
清扬在她的面上寻了许久,却没寻出什么端倪,只得叹了口气说道:“既是没有,就算了,往后你要步步谨慎小心,有什么疑心的人,为难的事,就来告诉我,我应过你,要护你周全的。”
这一席话,说的暄姸一时间心旌荡漾起来,入宫已时日不短,清扬的确是守信之人,护佑她良多,不管她做过什么,都对她似没了原则般的信任,从不疑心什么。
念及此,暄姸不自主的倚靠在他的肩头,喃喃的说道:“你是我往后唯一的依靠,我不去告诉你,还能去告诉谁。”
清扬轻抚着暄姸的背,展颜笑道:“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
说着,他将暄姸紧紧地搂了一会,旋即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滚烫的指尖抚着她的面庞说道:“你早些歇着吧,我要去看看明华,改日再来看你。”
入夜已深,一弯孤月半掩在宫墙之后,沿着凌乱横斜的枝桠缝隙,洒下些清冷的光,暄姸换了寝衣,正坐在铜镜前卸下钗环,散开乌发。
不想帘子一阵窸窣,暄姸微微侧目,瞥见清扬自殿门闪了进来,瞧见她并未察觉,亦未回头,竟还垫着步子悄然无声的绕到她的近前,暄姸不动声色的暗笑着,装作一副丝毫未察觉到有人进来的模样,依旧专心致志的对镜卸妆。
清扬低不可闻的哧哧笑了两声,抬手抚着暄姸滑顺的乌发,暄姸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回首笑道:“皇上几时来的,吓了臣妾一跳,祉岚她们呢,立在门口,皇上来了,也不通传一声。”
清扬执了桌案上的一柄紫檀木梳,极温柔的梳着她的发,俯下身在她的耳畔徐徐说道:“吓倒你了,是我的不是,我故意不让她们通传的。那压惊汤用了吗。”
他上下打量了翻暄姸,薄薄的天青色寝衣,勾勒出暄姸玲珑有致的身躯,如瀑般散在身后的乌发,衬得面庞脖颈愈发的白皙。暄姸一惊,瞧见清扬面露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忙不由自主的裹紧寝衣,红了脸问道:“早用过了,皇上怎么这会子来了,不是说在瑶华宫陪明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