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 / 8页)
“笨小绵!那些白羊是全天下最有价值的绒毛羊,软柔保暖的羊毛衣可是少奶奶们最喜欢的礼。”
“喔!这样王大不就身负重责大任……”
“他?哼哼,不过是长得又高又壮,力气惊人的大!”
绵绵努努嘴儿,却不再出声,只是认真捡拾碎菜叶片的她,心内已有主意——
若是老实告知她的爹爹早在十四年前即已人土为安,小环手中的锅碗大概要砸个粉碎。
绵绵忽然想到一个不太要紧的问题,“咱们的将军姓啥呀,为什么他要在府中养那多羊?”
小环不禁噗嗤一笑,“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哪有奴儿不知自己主人家的姓名和和身份?”
尖美的小脸儿不好意思地浮上腼腆的红,她娇憨地笑着,“反正就是个奴口,主人家是富贾或是个官爷都一样呀。”
“说的也是,我们注定是下人的命,乌鸦怎的也成不了凤凰。奴儿只能吃糟、睡少、劳役多,不像千金小姐整日扑粉蝶儿,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虽说君王的眷疼长则数载,短则一夜**,但是一个四处转卖的奴口哪能侥天大的荣幸获怒王的青睐,即使是露水恩情亦有辱怒王的骄贵。
但是他只是个侍护,哪能置喙半句?韩刁方暗叹着气,噤声无语了。
小环一边洗刷碗盘锅勺,一边对着蹲在一旁捡拾菜叶的绵绵说着话,“别和那个牧羊人蘑菇,你不觉得他挺可怕的吗?比巨人还高大,光他的手臂便是常人的三倍壮硕。”
“他是凶了点儿……”
“凶!”同是奴口的小环撇嘴啐嗤,“那牧羊人迟钝得很哪,上回我替他送饭盒的时候,他像个傻大个似的蠢透了。”
小环好像满腹牢蚤,可是同是奴口,遭受唾弃,仿佛瘟疫疟疾似的霉运奴的命运才惨呢。
如果不是离乡背井,她这个鼎鼎大名的霉运奴恐怕得剃发出家,去敲木鱼喽。
洗刷完碗盘的小环站直身、仲伸懒腰,“咱的将军姓张名汉,在朝中人脉宽广,加上结识江湖上众多奇人异土,是个挺厉害的角色。”
“后山成群的羊是将军爷为了笼络几位有权势的大人所豢养的,你可别小看那些羊儿,它们身上的羊毛比我们这些奴才还贵重。”
“猪只不是比较有用处?”
“不会呀!他只是不多话,哪有迟钝!”
小环翻翻白眼,“那牧羊人说话总是结结巴巴,声音低哑得像是老头子似的,府里头的婢女没人受得了他的声音。”还有那至少二十颗以上的凸大黑痣。
绵绵怔怔的听着,奇怪,小环口中的牧羊人和她所认识的王大是同一个人吗?
小环突地转变了个话题,“绵绵,你爹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哎,你也真是个苦命女,又这么孝顺,这年岁合该是等人上门提亲的小闺女,却为了葬父而卖身为奴,唉!”
“嗯……我……”欲言又止的绵绵只好咬咬牙回一句,“好说、好说。”多谢夸赞,实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