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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墙做啥用的？」暖暖问。

「巡逻累了，可以坐着歇会。」我说。

「别瞎说。」暖暖说。

「人马在城上行走，万一摔下城了可糟，这宇墙是保护用的。」高亮说，「而且宇墙每隔一段距离便有道券门，门里有石阶让士兵登城下城。」我用尊敬的眼神看着高亮，「来北京后，我没事就来爬长城。」他说。

地理课本上说：南人食米、北人食麦，古人诚不我欺也。

搭上通往南四楼的南索道，缆车启动瞬间，暖暖笑了。

她转过身，跪在椅子上，朝窗外望去，勐挥挥手，口中还念念有词。

「坐好。」我说。

「初次见面，总得跟长城打声招呼，说声您辛苦了。」暖暖说。

很难想像军事要塞兼具壮观与秀丽。

「看来北京可以喘口气了。」我说。

「你说啥？」暖暖问。

「越过八达岭长城的骑兵看到居庸关，一定会下马欣赏这美景。」我说，「感慨美景之际，也许突然顿悟，觉得人生苦短，打打杀杀太无聊，于是拨转马头又回去也说不定。」暖暖睁大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

「别担心。」我对着暖暖笑了笑，「北京安全了。」「早叫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暖暖瞪我一眼，「现在却一个劲儿瞎说。」过了居庸关，没多久便到八达岭长城。看了看錶，还不到11点半。

「你…」「长城我也是第一次爬。」「早叫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我说，「现在却一个劲儿瞎说。」「你才瞎说呢。」暖暖又转身坐好。

下了缆车，老师们简短交代要量力而为、不要逞强、记得在烽火台碰头。

我向远处看，长城蜿蜒于山嵴之上，像一条待飞的巨龙，随时准备破空。

往左右一看，两侧城墙高度不一、形状也不同。

高亮说呈锯齿状凹凸的叫堞墙，高约一米七，刚好遮住守城者，这是抵御外敌用的，堞墙有巡逻时了望的垛口，垛口下有可供射箭的方形小孔；矮的一侧只约一米高，叫宇墙，就像一般的矮墙。

老师们说先简单吃碗炸酱面填填肚子，吃饱了好上路。

（吃饱了好上路这句话听起来很怪，要被砍头的犯人最后都会听到这句）

吃炸酱面时高亮打开话匣子，他说小时候母亲常常煮一大锅炸酱，只要舀几勺炸酱到面条里，搅拌一下，唏哩呼噜就一碗，一餐就解决了。

「平时就这么吃。」他说。

我突然想到从下飞机到现在，一粒白米也没看到，更别说白米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