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 / 9页）

“我……没事。”闻言，正发着呆的展岳定了定神，转过头来，泛着血丝的瞳映入邻座男孩淡淡拢着忧郁的睑孔时，不禁一阵感动。“谢谢你，子麒。”嗓音瘩痖，“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

“别说这些了。”对他满心的感激，蔡子麒只是大而化之地挥了挥手，“倒是你，精神很差的样子，没事吧?”

“没事。只是……”展岳一顿，微微苦笑。

蔡子麒立即意会，“犯了瘾?”

她迅速后退一步，“当然。”

湛眸掠过一道暗影，“为什么?”

她偏过颊，避开他深沉的眼神，“因为你是……莫家人。”哑声抛落一句后，她轻-莲步离去，头也不回。

留下他瞪视她窈窕的背影，半晌，神色刷过淡淡无奈。

“……你以为我愿意吗?”

“好，我马上回家整理行李，明天一早就走。”说着，钟晨露旋身就走。

两个男孩立即跟上，“我们送你!”

待学生们都离去后，于静逸转过雪白的娇颜，明眸落定莫传风，透出镜片的眸光锐利无比。

莫传风心一跳，“怎么啦?干嘛这样看我?”

“你是莫家人?”她低问，语气平板。

苍邃夜幕下，一列长长的火车由北而南，穿过高山，越过平野，迤逦前进。

车厢内，灯光调暗了，零零散散的旅客或半躺、或斜卧，在规律而单调的声响伴随下，沉浮于朦胧睡乡。

一片静寂。

夜，很深很深，是该睡去的时候了，可坐在最后一节车厢的两名少年却没办法像其他旅客一样放松精神，辗转梦乡，意识的神经皆是紧绷着，其中一位甚至全身僵硬，脸色惨白。

“你还好吧?展学长。”另一位少年沉声开口。

“是又怎样?”他扬眉撇嘴，又是平素一贯的满不在乎。

“堂堂名门望族的子弟，为什么窝到台南中学来教书?”

“我喜欢啊。你不知道，我可是从小就立志成为至圣鲜师呢。”莫传风眨眨眼，半认真半玩笑，“不好吗?”

于静逸瞪他一眼，“没什么不好。”话虽如此说，可咬牙切齿的口气明白表露了不满与责怪。她站起身，拂了拂弄皱的裙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件事。”

“我看不出有什么必要性。”莫传风上前一步，一张俊脸故意凑近她，嘴角一扬，挑起半邪肆的弧度，“难道我的出身会影响你对我的评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