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 / 13页)
“好!果然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慷慨说道,随手一甩酒杯,又是一阵振笔疾书。
青青子拎,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她好不好关他啥事?她是个公主,怎会过得不好?
她肯定好得很!哪需他来多管闲事?他哪来的资格?
他在心底嘲讽着自己,忽地一甩头,站起挺拔的身子,随手选了一枝毛笔,宣纸一摊,翠玉纸镇一压,俯身令毛笔吸取的墨水。
接着便是一阵狂放挥毫——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不知怎地,平日布局阔朗、采光明亮的书房这几日总显得陰暗狭窄,教除了工作应酬外便整日窝在书房里翻阅公文、读书写字的苏秉修老觉得透不过气来。全/本/小/说/网
自从接下了中书省辖下的职务,挟着才气逼人的进士名衔再加上驸马爷的特殊身分?
他成了中书令面前的大红人,跟前随后,工作忙得很。
但工作即使再忙,应酬即使再多,他依然有回到状元府的时候,依然有一个人寂静独处的时候。
这样的时候,待在书房里读书写字照说该是他最大的乐趣了,但他却老心烦气躁、一颗心难得静下来。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他瞪着纸上激放狂野的最后两句,俊眉蓦地一挺。
“给我拿酒来!”他命令着身旁的书童,头也不口。
书童领命而去,不到半盏茶时分,便听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苏秉修伸出左手,“酒。”
他简单一句,那人果然也递上一杯上好醇酒,他仰头一饮而尽。
在烦什么?
他下会驽钝到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只是不愿相信,不愿面对。
他不乐意知道一颗心烦乱急躁皆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他立誓远离的女人,一个他要她永远别再出现他面前的女人。
他不乐意明白这一切原来都是因为李冰,那个高傲任性的天星公主。
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她了,她过得可好……该死!苏秉修蓦地下颌一紧、眉字陰鸷地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