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 / 2页）

「醒来！寒蝉，我要-醒来！我命令-醒来！听到了没？我命令-－－」神智癫痴的他狂妄地、反复地命令着，丝毫没想到这样的命令针对一个已然无法控制自我意志的人只是可笑的枉然。

「醒来！」他可笑地命令着，铁臂拚命摇晃着怀中恍若一尊破败娃娃的女人，试图唤回她早已沉沦的意识。

她只是紧闭着眼，苍白的、静谧的，一动不动。

是晕厥了？或，已死去？

他不晓得，更鼓不起勇气去确认，而原本厉声的呼唤逐渐嘶哑，低微成教人不忍卒听的沧凉。

「笑……请你笑一个……」她模糊低语，看得出来正强自收束随时可能怞离的神智。

「为什么笑？」他锐声问道，心底忽地燃起一股怒火，不知是针对她，或是自己，

「我为什么要笑？」

「求你……」

「我不笑！」他厉声反驳，双臂用力拥紧她逐渐沁凉的身子，心底绝望地流过某种空虚与无力感，「-知道我一向不笑的，-不也是？」

雪与泪，同时在他面上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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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笑，是……因为你……不笑……」

「什么？」蔺长风怔了，没想到紧迫的逼问换来的竟是这样出人意料的答案。

他怔了，看着漫天雪花静静落下，固执地攀附她清冷容颜，轻缓地，在她发际、颊畔抹上苍白雪妆。

他看着，忽地被一阵疯狂的焦躁攫住，手臂一扬，粗鲁地开始拂去胆敢占领她容颜的冰冷雪花。

它们敢－－它们怎么敢掩埋她的容颜、她的身躯，怎么敢妄想让她消失于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