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 / 8页)
自从午饭用毕,楚行飞与戚艳眉借机退席后,爱德华便再也掩不住再次见到她的喜悦,兴致高昂地说着、笑着。
寒蝉只分一半的心听,另一半游走于天地之间,不知所云。
「要不要一起去看场表演?我知道温哥华市有一家JAZZPUB,晚上有很棒的现场表演。」
「好啊。」她漫应着。
她爱他,她不爱他……他厌恶自己像个初识情爱滋味的青少年猜测着她的心思,更憎恨自己竟然懦弱得提不起勇气直接问她!
爱也罢,不爱也罢,他蔺长风早就是个没有灵魂、没有心的死人了,难道还眷恋人世间这无聊的浪漫情爱?
爱他如何,不爱他又如何,他的未来反正除了赎罪还是赎罪,难道还非拖着她与他一同受折磨?
他不需要她爱他,更不介意她不爱他,因为他给不起甜言蜜谙,给不起那种平淡却幸福的婚姻生活!
行飞跟艳眉之间那种甜蜜相契的感觉,是他只能暗暗渴望,却不敢也不能奢求自己拥有的……
请你别为难我,长风。我真的不想再跟着你了……
细微却坚定的嗓音忽地在蔺长风耳畔回旋,眼皮倏地一阵惊跳。他知道自己是卑鄙,明明寒蝉已经不欠他了,却还利用她对他习惯性的温柔与忠心,硬是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不是草木人,自然明白自己在寒蝉心目中是有一些特殊地位的,至少她那双明丽双瞳除了他以外,不曾正眼瞧过其它男人。
她对其他人态度冷淡,却只有在他面前会稍稍显露本来性格,而他也特别爱逗她失去镇静。
可随着岁月流逝,当她愈来愈懂得挂牢面上那副冷静的面具,他也愈来愈难参透她内心真正思绪。
她不爱他也好,跟了别的男人也好,只要她得到幸福就好--
一念及此,蔺长风忽地沉沉叹息,瞳眸凌锐的光芒尽敛,只余深深怅然。
***
爱德华的声音像遭清风戏弄的风钤,在她耳畔不停地叮当作响,却一点也入不了她的耳。
更别说入她的心。
这几年来,唯有在与她交欢的夜里,在她激动而热情地攀附着他时,他才能有一些些肯定她心中还是有他的。
在她不惜牺牲自己解救他的性命后,他更以为自己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她也许爱着他,否则一个女人怎会如此不惜一切保护一个男人?
她也许爱着他,也许爱着他这个失去了灵魂的男人,也许她竟会不介意他沾染血腥的双手,愿意与他牵手一生--
才刚刚纵容自己这么想,她就忽然不告而别,狠狠灭了他心底还没来得及成形的希望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