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 / 7页)
虽然他偶尔还是会醒过来喝药,但他继续这样病下去,终也不是个办法……秋圆圆边想边将双手泡在水盆里,以清水扭拧残留着人体温度的布巾。
「唔……」将拧干的布巾折叠成长方状敷回杜安的额头上时,秋圆圆不意外又听见杜安无意识的声吟。
「我没事……你别哭……」额上刚得到的清凉,一瞬间已消失,杜安无意识地喃喃呓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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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那年,某个睡梦中开始断断续续出现的酸痒,毫不留情的在杜安的四肢骨骼内流窜。
那种因成长而造成的不适,就像是千万只如细点的小虫子,在杜安每一根骨头里找寻出路的暗窜。
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辟哩啪啦作响声,告诉着他,他正一眠长一寸地怞长着筋肉骨脉。
若是这状况发生在平常日子的睡眠里,他会闭着眼以脚掌蹭蹭另一只腿,然后翻个身,再度沉沉睡去。
镇上的老大夫果然拒绝了出诊的要求,但当秋圆圆说愿意背着他走来回的路途时,老大夫的脸红到连下巴的白胡子也染红了一般。/Www。QВ⑤。cOm\\
结果是秋圆圆掏出银子雇了顶轿子要接送老大夫,才让他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到客栈出诊。
「你们这对小夫妻感情还真好,年纪轻轻就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生。」
当老大夫认出床上的患者,就是昨夜带着孩子上门求诊的年轻男子时,抚须含笑地看了立在床边的秋圆圆一眼。
「啊?」
但他现在正陷在高烧不止而全身异常酸疼的痛苦中,现下别说是抬高脚踝去蹭被单止痒了,连脚趾头都动不了。
为什么人病了,身子还忘不了要继续的长呢?到底要长到哪一年才会停下来呢?
这是杜安脑海中模模糊糊飘过的一个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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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二灰的几个灰仔,都已经在房里进进出出、蹦蹦跳跳的了,为何阿安却还发着高烧呢?
秋圆圆原来是个不太懂得羞怯的姑娘,但让老大夫这么样的调侃着,也不禁热了双颊。
这老大夫真是老眼昏花了,将她和阿安错当成夫妻也就算了,竟还误会他们已经生了五个孩子。
秋圆圆虽不想和老大夫多费唇舌的辩驳,但仍在心里抱怨着。
十一、二岁就成亲生子的夫妻不是没有,但秋圆圆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会让人错认的人,姑娘家天美,使她有股立即揽镜检视的冲动。
但瞧瞧专心诊脉的老大夫和卧床病奄奄的杜安,她当下甩甩头,把自己可笑的冲动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