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 / 6页)
翠喜被步——如丧考妣的表情给问傻了,奸半晌没个反应。
纤掌朝桌上一招呼,“到底是哪个不知足的笨女人?!一个这么好的男人送上门她还不要,拿什么乔呀?!”步——忘却自己方才对梅庄多所数落,现在竟与梅庄同仇敌忾,“她是皇亲国戚还是镶金嵌银的万年古董?!退人家十次亲、伤人家十次心,藉以抬高身价吗?还是她另有爱人,非君不嫁?若是心有所属,为什么不向梅舒城说清楚讲明白?!梅舒城人虽奸但也不是那种拆散有情鸳鸯的恶徒,更不会夺人所爱,她-什么-呀?!”
步——骂得畅快,吼得淋漓,吠累了还大口灌下一碗凉茶润喉。
“小姐,你……”
“我说,梅大庄主梅舒城被人退亲了十次,而且是同一位姑娘哩。”翠喜神秘地朝她眨眨眼。
“梅舒城?你确定是……梅舒城?”
“是呀,大庄主谁不认识。”
两道响雷劈得步——头昏脑胀--
一道是痛骂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女人,将金山银矿似的梅舒城往门外推,可知她的幸运是多少姑娘趋之若骛,盼能雀屏中选也盼不来的呀!
谁教她心底还根深柢固着三年前的老鼠冤,故意对梅庄的一切不闻不问、不理不听,想来……梅舒城竟也是这样待她。
挫败。
藉着忙碌来遗忘的挫败,在此时全数涌现,将三年来的失落一次补齐。
“小姐,说到梅大庄主,你长年在外一定不知道城里破天荒的大事--这三年来,他被退亲了十次。”翠喜又掏出热呼呼的话题与步——分享,虽然在城里早已过了热头,大伙三年前就讨论得如火如茶,现下却失了兴致,只剩三姑六婆在茶余饭后重新铜出来说说,再不,就是等到梅舒城第十一回被退亲再来重新磕牙。
“嗄?!”步——扎实地吓了一跳。
一道是不敢相信悔舒城已有心仪的姑娘,他竟甘愿为了她,锲而不舍地承受教人再三退亲的笑柄!
那姑娘,真教人又羡又护……羡慕她挽住了梅舒城的心,却也妒嫉自己不能是她。
三年要爱上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吧,她不在的这段期间,出现了怎样的女孩子?是温柔娴淑?活泼可爱?倾国倾城?
怎样的女孩赢得了他的眷恋?而她又为何不嫁他?
“是谁……这么不知好歹?”困难地,她终究是问出口了。
那个城里人人都想将闺女推到他怀里的梅舒城?
那个下半辈子就算好吃懒做也拥有花用不尽家产的梅舒城?
那个总是婉拒每门亲事的大奸商梅舒城?
他被退亲了?!
“翠喜,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她比画个“一”,请求翠喜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