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 / 6页)
他这才知道,小二一直与她有联系,甚至借给她一大笔的“跑路费”,让她一走就是三年。为此,他差人将梅庄的荷池掘个大坑,将梅家小二“种”在里头,尝尝“出污泥而不染”的高尚情躁,想当然耳,梅家小二自是无暇赴她的约。
为人兄长的,在弟弟“忙碌”时替弟弟收收帐也是天经地义呵。
“那么是我无心破坏梅大当家的好兴致,抱歉误闯了二楼雅厅。”她想跳下桌沿,奈何梅舒城像座山,挡在前头。
“我是为了你才来的。”
梅舒城!
柔荑不留神地松了竹篮,三颗甜瓜就这么硬生生砸上步——的脚背。
“噢!”她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滚,蹲捂住脚背,等待痛楚过去。
外域的甜瓜……好硬!
幸好她没买发刺的怪瓜回来当礼物,虽然怪瓜的模样挺有趣的,但她嫌那怪瓜味道不好而作罢,否则她的惨状可不仅如此,呜,好疼……
心急的步——将翠喜睑上的愕然视为不解,挥挥手,“算了,我去问另一个人。”
算算时辰,她也该前往与梅二当家相约的客栈。数天前她一回府便差人送拜帖给梅二当家,约妥今日晌午相见还债。这三年来她陆陆续续照借据给付部分本金及利息给梅二,十万两的借款虽还剩下七万,好歹总是缓步减少,今日再送上一张二万两的银票,一半的债也还得干净了。
提起竹篮,步——不否认自己急于探得更多关于这三年来她所没能接触到的梅舒城,她也知道从其他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几乎都被加油添醋过,若想完整明白始末,最快的方式是直接求证于当事人--不过她当然不可能揪着梅舒城逼问,只好退而求其次,从梅家人下手。
挥别了凉茶铺,步——挽裙疾奔,远远地,就瞧见客栈二楼雅座的窗棂间伸搁着一只手臂,那是梅二当家向来的恶习,老爱悬着手臂在空中飞舞。
她进了客栈,直朝二楼跑去,客栈伙计早识得步——,一句“梅爷等了你好一会儿”,意思意思地算招呼了她。
陡地,一双大掌从她腋下偷袭,步——嘴里还腾不出空闲来嚷嚷疼痛之外的字眼时,身子已让人提到桌上,包裹着纤足的绣花鞋也在转瞬间被人脱下,露出被甜瓜给砸伤的红肿裸足。
“这下正好,看你怎么跑。”梅舒城大掌裹捧着她的脚柔按,用着好替她惋惜的嗓音轻吐出幸灾乐祸的字眼。
“为什么是你在这?!”
“今日兴致正好,包下二楼雅厅来喝酒,这……需要你的同意吗?”
事实上,是奴仆误将她派人送来的拜帖搁在帐房桌上,虽然拜帖上清楚写着他二弟的全名,偏偏另一端落款的姓名是那么惊心动魄。
不过年余没踏进二楼雅座,里头的摆设与她前回相约还债时所见完全不同,多了许多蔽眼的竹帘和帐幔,给了厅里的座位一个个独立的空间,却也变得无法一眼览尽厅中全景。
但……客栈生意变差了吗?整个厅里没有半个客人。
凭着记忆,步——找到了挂着一只臂膀的靠窗雅座。
“二当家,您来早了噢,可不是我失约迟到,别想坑我请大债主您吃这顿酒菜。”拨开朱红垂帐,步——人未现,声先到,“我带了外域甜瓜来巴结您呵,一颗甜瓜少拨一颗利钱的算盘珠子,这有三颗瓜--”
还在讨价还价的小嘴在瞧见那收回窗外臂膀的男子缓缓回身时,被未出口的字眼给梗塞了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