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鞋底暗器(第1 / 3页)
我从灰仆仆的麻袋里钻出来,看到树枝下的万丈悬崖,才猛然感觉到这一幕比剑架在脖子上还可怕。
救我的人说,壮士受惊了。
我忙抱拳施礼道,多谢恩人。
他说,壮士不必多礼。
我问恩人贵姓名谁?
我堂堂七尺之躯圈在麻袋里,透不过气来,难受极了。我全身已疼痛到麻木的状态。他们把我当做了哑巴。我的嘴巴是张着的,可以大喊小叫,但我却不能喊叫。
我嘴里塞满了泥土和草叶,透不过气来,鼻孔里就喘出厚重的粗气。我的心脏难受得像有无数马蹄践踏而过,踏出了点点血迹。我不敢挣扎,挣扎就会发出声响。有声响的东西最易引人警惕,惹人注目,也最易成为攻击的目标。
叫花子吼道,老子抬着累死了,你在袋子里享清福,动,动什么动!
大头矮个子抬着我,手腕上一颠一覆的。这动来动去的颠覆,是来自他的不协调,而并非我在麻袋里挣扎所致。叫花子的吼,激起了我心中的怨恨。
瘦高个几次用柳叶剑尖端部分捅我的头部。我并不害怕,如果害怕,他们早就把我一剑结束了。他撇着鸭腔说,往那深谷里丢了省心。
他说,免贵姓北,名一侠。
我说,北壮士北恩人,今恩何以为报?
抬着我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们实在是不想抬我了。瘦高个要丢下我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自他看上我的柳叶剑后,他的整个心思就在谋我的这把剑上。他也许在想,如果我活下来,说不定柳叶剑又会回到我的手上。他的小心眼也许就是他残忍的源泉。
彪形大汉脸宽嘴阔唇厚,回旋着厚重的鼻音,催抬我的人快走,说不要偷懒,鹏哥正是用人之际。我对这肥猪一样的大汉,所说的话产生了一丝好感。
抬我前进的脚步越来越快。黑夜正像一张大网撒下来,凤栖山的密林深处隐隐传来了低沉而恐惧的声音。像是虎狼的声音,又像是原始森林里晚风的贴地而行。
我突然被搁浅在一棵小树的枝桠上了。树枝的力量正好托起我,一上一下地随风起伏。
我倾听风一样的杂乱脚步远去了。有人从树枝上把我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