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 / 9页）

“ㄏ──”

“是──是满可怜的。”小喜子头不敢抬。感觉身旁那女人诧异地瞪着他。

“我认字吗？”龙天运扬眉看着她的唇形。他看起来像是不识字的莽夫吗？这女人显然是瞧扁了他，而且是瞧得相当的扁。“我虽不才，但还算识得几个豆大的字。”见她站起身走近，指指桌上毛笔砚台。“哦？你会写字？那倒难得。”他宽大的让出椅子，让她坐下。

“哦？”汉子恭退于后，龙天运缓缓迈动步伐向前。“照你说来，她被卖入青楼，又是哑女，这身世倒也挺可怜的。”

楼船缓缓地驶离岸旁，因为风平浪静，所以船房里的男女几乎感觉不到移动的迹象。

她抬首，却见是个不相识的男人。

男人倾坐在椅上，只手托腮，漂亮的眼注视临危正坐在床沿的女子。她的双手交叠在腿上，腰背直挺如木棒，规规矩矩的模样如同良家妇女的表率。

无盐轻蹙眉。昨夜是戴着兽面，所以他不识她，那该如何才能请他回冯府当人体像？无法可想之下，她举臂想拉住这黑脸男子，却忽教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ㄏ──”她的唇形是“谈价”。

“不要？”龙天运的眼懒懒地移至燕奔身上，再转至她紧捧不放的瓷瓶。“瓷瓶是一对的，你想要？”见她迟疑了会，而后殷切点首，他微笑：“那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他扬手，身后的汉子悄悄离去。

“ㄏ──”卖？

撞墙啊──小喜子苦着脸，瞪着皇上爷！就算想送她下船也来不及啦！

无盐抽回手，从荷包里拿出瓷杯。

那是皇上爷下令开船的手势！

“不，奴才不识。”黑脸男子的嘴几乎没掀。

一个刚失了贞操的女子不该只有这种反应。龙天运还是笑着。他俊雅温文的颜貌自始至终浮着温吞吞的笑意。

“燕奔，你识得她？”

无盐略嫌不耐地瞅着他，如同在看蝼蚁般，而后她蹙眉，想起那副木刻版画。

龙天运饶有兴味的注视她，嘴里却再问：

“可以这么说。”龙天运微笑，满意她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她的手腕依旧如昨夜的滑腻销魂，很难想像她能保持贞操到昨日。

来不及了！他完了！他死定了！呜──

“ㄏ──”主子？

※※※

他的唇抹笑，但未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