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曲（第1 / 2页）

完了──他死定了，而且会死的很惨！

小喜子依言愈站愈近。近到眼看就要撞上皇上爷了。

见男子对这选妃的事似乎不怎么感兴趣，小喜子的脸有些泛起冷汗了。昨晚章公公言外之意要他在望驾前不经意的提起选妃这事，希望能引起皇上兴趣，要是没有──

“啊──”忽地，天旋地转，只见小喜子已落在男人的怀里；他弯着身子教皇上给抱着，铜铃的眼瞪着皇上认真俯下的眼。

“哦！”男子的语气不甚热络。侍衣的宫女玉翠悄悄瞟了一眼他的侧颜，不由的红煞了俏脸。明明就是个俊美无俦的皇上爷，怎么一点也不对美色动心呢？

“皇上──”小喜子气若游丝，连动也不敢动。

“你倒懂的不少嘛。”

男子含着笑意听着，斥开了更衣的宫女。

“这是当然！皇上喜欢汉人文化。当奴才的不多学着点，怎能伺候您呢？”小喜子喜孜孜地傻笑着。

他的舌热切摆动起来。“皇上，打我从章公公那里听来，这次擢选各地红颜秀女共三千人尚只是初步预估数字；就算您一夜睡一个，十年也才轮过这么一回。您有所不知，以前有位汉人皇帝后宫嫔妃五万余人，每每都不知该召谁侍寝，只好托付在羊车上头，羊走到哪位嫔妃的门口，皇帝就陪着那妃子睡上一夜。这两相比较之下，皇上您这还算小巫呢！”

“嗯。”男子勾了勾手指头指着小喜子。“你过来。”

“不不不──奴才不敢。”小喜子五体投地全身打颤的蜷缩起来。“奴才只是──昨儿个夜里碰上伺候太后的章公公，听他提起了皇后的人选，太后心里已有数了，除了皇亲贵族外，也拟旨准备下召天下，擢选各地红颜秀女入宫候着，奴才─奴才是为皇上高兴啊──”

“小喜子，您对汉人文化是认识的不少。你一定听说过汉人皇帝里也有断袖之癖，喜好同美貌宦官亲近的事？”

“嗯。”男子示意宫女上前更衣，垂下的眼闪着诡异的光彩。“朕不过才閤閤眼，就老听见有虫在耳边叫。小喜子！你是对朕不满？”

“啊──”小喜子哑然无声，耳里净是宫女的低呼。

“皇上爷──您早就醒了？”小喜子颤抖地问。

小喜子畏畏缩缩地抬起汗湿的脸来，偷偷瞧了皇上一眼，见他神色自然，胆子就愈发的鼓胀了起来。说正格的，跟在皇上身旁半年，倒也没见过他横眉竖眼发起怒来的样儿。

小喜子连忙匍伏前进是有赏赐吗？

“哦──”男子拖长音调，懒懒扬起眉头。“听你的口吻，倒是对汉人文化颇有研究。抬起头来，朕想听听你还懂些什么？”

“朕赐你起身。”男子闲闲地注视小喜子起身后又恭退几步。“不不，再上前点，你当朕是毒蛇勐兽吗？叫你站过来就站过来。”

他小喜子虽然对皇上有莫名的胆寒，但两相权衡之下，还是鼓起勇气豁出去了。“皇上登基为王不过半年，奴才跟着皇上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但从没见皇上赐哪个宫女侍寝过──”他嚥了嚥口水，汗珠一颗一颗的落在地上，继续嗫嚅道：“这着实诡异的很，金壁皇朝一向倾汉化，汉人的皇帝常说‘母仪天下’，国不可一日无母，然而皇上的后宫别说是皇后了，连个贵人、妃子都没有，不得不教奴才打心底的──担心。”差点冲口说“怀疑”了。其实他早就怀疑皇上的性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