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5 / 7页)
她哭得好惨,胸口剧烈的起伏,几度喘不过气,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又大声大声地悲鸣。
薛宇钊索性把苏巧撷抱在他的怀中。
苏巧撷终于怞搐地放声挤出一句话。「不好!」
不好,不好!她还是要气她妈,还是要的,她怎么可以这么擅自作主?!怎么可以?!
苏巧撷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动,继续看下去。
「还好,我要死了。」接下来,好几个地方的字迹都是晕开而模糊的,彷佛写的人泪湿了干、干了又湿。
「我不再拖累-了。医生检查出来,我罹患末期的癌症,治不好吧,我也不想治疗,受这么多痛苦做什么呢?而且活着做什么呢?我如果死了,应该对-反而比较好吧。」
看到这里,薛宇钊头皮发麻,这种说法既残忍,又像是母亲对孩子的爱。
他双手环上苏巧撷的肩膀,因为如果没有一个依靠在她的身边,她可能无法站立。
因为这件事情,让她对苏巧撷大幅的改观。苏巧撷在这时候还能说这样的话,真的很不容易,也很让人心疼。
突然间,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儿子会喜欢上苏巧撷。
第二天,薛宇钊陪同苏巧撷去整理苏美云的遗物。
苏美云住的地方又破又小,房子里头有股孤单的霉味。
苏巧撷在苏美云的怞屉里,发现了一堆药物和一封信。
苏巧撷眼泪崩溃,啪啦啪啦地掉在信上。
信上写着。「我很抱歉,我把-的什么都拿走了,现在-连房子都没有了,好在我的意外险会赔很多钱。拿到那些钱,-可以买间房子,可不可以把那间房子当作嫁妆?上次妈看到的那个男孩子,好像很不错,如果-要结婚的话,跟妈说一声好不好,不要再气妈妈了,好不好……」
虽然薛宇钊已经扶住了苏巧撷,但是苏巧撷的身子还是整个瘫软。
薛宇钊强忍着鼻中的酸楚,跟着蹲在苏巧撷的身边。
苏巧撷放声悲嚎,哭声凄厉得不像是人的声音,而像是动物原始的咆哮。
薛宇钊翻看着这些药,苏巧撷则是把信拿出来看。
信写得很长,字迹扭曲,劈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撷,我很抱歉,好像我活着,从来不曾对-有过帮助。」
一看到这句话,苏巧撷倒怞了一口气。
薛宇钊凑到旁边来看信,这句话让他有了不祥的感觉。苏美云撞上火车,似乎不是意外,而是预谋。
也就是说,他猜她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