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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很难过,一定认为祖父是为了惩罚他才这样做,他明明已经够自责了,程家人为何还要如此雪上加霜?
「你都听见了,予欢,看来爸爸是对你不抱任何期望了。」程向峰无情地继续在侄子身上捅刀。「从今以后,你也不再是『美味集团』的总监了,请你马上离开程家。」「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席梦兰愤慨不已。「予欢也是程家人,你们没有权力赶他走!」「我没说他不是程家人,只是这房子已经是属于我的了,我高兴让谁住在这里就让谁住。」「程叔叔,你这样太绝情了!你!」「算了,梦兰,别说了。」程予欢低声阻止未婚妻,他看起来很疲倦,嘴角淡噙一抹自嘲。「是我不好,让爷爷失望。」「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就这样算了?你可以到法院提起告诉的,一定有办法要回属于你的那份财产!」「算了,我不想要。」程予欢落寞地摇头,他并不想争这些,财富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真正想要的,只是祖父的原谅。
「你!你这笨蛋!」眼见男友遭受此种差别待遇,却不愿捍卫自己权益,席梦兰又是失望,又是懊恼。「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他会后悔吗?
「全部?」席梦兰听了,大惊失色。「那予欢呢?他给予欢留下什么?」「这个。」律师捧出一只雕工精致的古董木盒。
「这是什么?」席梦兰蹙眉。「珠宝吗?」律师摇头,递给程予欢一把钥匙。「你要当场打开吗?」他茫然接过钥匙,呆愣著,室内众人都将视线投在他身上,有些是同情,有些是好奇,有些则是毫不留情的苛刻。
「快打开啊!」席梦兰轻声催促他。
他这才如梦初醒,将钥匙嵌进钥匙孔,缓缓旋开。
木盒里,装著两本厚厚的日记本,以及一些小玩意儿,看得出来都是具有纪念意义的物品,但显然不值几个钱。
席梦兰温柔地盯著他,忽然发现他额头染了一小块脏污,连忙拿出手绢替他拭去。
「谢谢。」他微微一笑。
「道什么谢?我可是你女朋友呢!」方雪旁观这一幕,胸口蓦地缩紧,呼吸不顺,她别过眸。「呃,我想我差不多该告辞了。」「先别走!」一道威严的声嗓乍然落下。
客厅内三人同时转过视线,望向发话的男人,是程向峰,他戴著副金边眼镜,眼神极锐利。
「叔叔。」程予欢恭敬地唤。
「你爷爷就留这些给你?」席梦兰不敢相信。「他没给你钱或房子?你至少是公司股东吧?」「他不是。」程向峰冷笑接口。「爸爸说他太年轻,还需要历练,所以没给他任何股份,现在程家所有的股权都属于我。」「也就是说,予欢一无所有?」席梦兰失声抗议。「这不公平!予欢明明是程爷爷最疼的孙子啊!」「最疼又怎样?他连回来替爷爷送终也做不到。」程予欢的婶婶刻薄地插嘴。
「爸爸要是真的把财产留给予欢才叫不值得,这败家子肯定会败光!」这太过分了!
方雪脸色蓦地刷白。程家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予欢?董事长又怎能对自己的孙子如此无情,连一点财产都不留给他?
她望向程予欢,后者低垂著头,一语不发,唯有紧紧交握的拳头,泄漏了他内心的沉痛。
她的心跟著揪拧。
他却只是冷冷地睨了这侄子一眼。「你回来得正好,律师马上就过来宣读遗嘱。」「遗嘱?」程予欢手一颤,差点握下稳茶杯,席梦兰体贴地接过。
「可是程叔叔,为什么律师宣读遗嘱,方小姐也要留下来?」程向峰闻言,怪异地撇嘴。「我想是因为我爸有东西留给她吧!」*****程杰留给方雪一栋两层楼的小屋,还慷慨地送她三百瓶美酒,并允许她在三年之内随时从程家的私人酒窖提领,而在这段期间内,酒窖将由律师全权管理。
他也致赠跟随自己多年的司机与管家一笔可观的退休金。
他送给两个孙女一人一栋度假别墅,分别位于法国及英国乡间。
至于其他所有的动产与不动产,全部由他的次子程向峰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