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 / 8页)
虽然小有缺憾,但不损及他给人的观感,若不细察,初见面的朋友会以为他是正常人,一双目不视物的黑瞳深幽得引人深陷其中。
若非此时在医院走廊相遇,相信再过个十年、八年,他们还是不会有交集,一个贪静,一个喜欢热闹,南辕北辙的个性始终是两条平行线。
“他还是一样健壮,托你的福了。”司徒离人客套的说,不失诚恳。
“要紧吗?要不要我帮他安插头等病房?”她刻意表现的讨好问道。
医院是她叔叔开的,她是院长最疼爱的亲侄女,她说了还能不算数吗?这就叫特权——
白色巨塔里的丑陋面,靠关系和金钱游戏。
她耸耸肩,“还好,不算太辛苦,我负责的范围以行政事务居多,像是家暴的安置,为受虐儿寻找寄养家庭,以及贫苦人家的就业安排等。”
其实以她的个性不适合当个辅导员,人际关系缺乏协调性,但是她的家庭背景让她理所当然的进入自家医院工作。
再者她的父母也担心她会遭遇危险,需要社工协助的人有些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有些是暴力分子,不可不慎。
“听起来你的生活过得很丰富,助人者,多有福报,你是有福之人。”只要肯帮助人,就是功德。
“哪丰富了,打繁间的消遣罢了,那你呢?来医院干什么?看病还是探病?”她故做幽默地取笑他,身体紧贴着他手臂粲笑如花。
司徒离人呵呵低笑。“不用了,把病床留给需要它的人,老滚很壮,拉个几天不碍事。”
钱债好还,人情难还。
“喔!”她有些失望他的拒绝,两人无法藉此拉近距离。“很久没见了,我请你吃饭吧!”
安亚菲想尽借口想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不希望他就此走出她的生命,两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怎么追也追不回昔日时光。
在她交往过的男人中,没一个比他更出色,他谦逊自持,虚怀若谷,学有专才却不骄矜,对人体贴,宽宏大度,是难得一见的上乘良驹。
司徒离人仍是温笑着,但以不伤人的方式往左移了一步。“老滚挂急诊,肠胃不适。”
知道她曾言语伤了于神恩,他话多保留,未曾提及三○五病房病人一事,为免多生枝节。
“老滚…啊!那个理着平头、一脸凶横的大个儿。”她曾被他吓白了脸,印象特别深刻。
六年前她父亲六十大寿,老滚陪同司徒离人下山参加寿宴,那也是安亚菲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之后她多次邀约,司徒离人总推说有事,或不方便,久而久之两人也就少了联络,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