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6 / 7页)
禳福转回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落在那封着匕首的抽屉。
乍见之时,的确是暗吓了一跳,后来也知道他的心意--但,为什么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吗?
尤其,猎刀对他的意义只在于猎畜牲,而匕首是伤人--他暗暗想了许久,终于决定买了。
现下的世道还算好,但,不能保证他与禳福能够永远不遭人为的意外,所以他留下匕首了,这是出自于他后天养成的“防心”。
禳福微微笑着,关上了抽屉。
“你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咱们不是彼此约定过,若有事,一定得先告诉对方吗?”破运见她似乎还受惊于那把匕首,放柔声音吸引她的注意,说:“你想不想进城走走呢?我去跟彭兄借牛车,顺道为张家女儿挑个小礼物,不然空手喝她喜酒,总是不好。”
“福儿?”
“喔--”
声音有气无力有含煳,但他耳力还没退步,听得出她在内室。
他转进屋内,往内室走去,瞧见年轻的少妇坐在地上整理衣物--是在整理在物还是在发呆?
“福儿?”
“好啊,我等你回来。”
简短随口的一句话,让他愈见柔和的脸庞泛起笑来。他站在门旁痴瞧着她为自己收十衣物的身影,眼角瞥到那张在一年多前加宽的木板床。
他还记得,床要加宽时,她只要两人宽大小,三个人宽的她可不要,他知她的暗喻,当然就顺她的意了。
“破运?”她投以疑惑的眼神。
他微笑:“我走了。”语毕,便赶着出门了。
禳福回过神,抬首往他瞧去,再回头看他新做的柜子里藏的东西。
他顺着眼看去,看见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松了口气,浅笑道:
“这是我上次从城里买回来的。我想了想,现在不是一个人生活,有该保护的家庭,买把匕首防身也是好的。”
从他离开天水庄之后,就连带地把身上所有一切都舍弃了,包括陪伴他数年之久的好剑,来到这里虽有猎刀,但平日不放内室,也不放她常去的角落,怕哪天她要跌倒了,撞上了那可不是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