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5 / 8页)
“我不饿,也没有习惯在外头用饭。”
“阮爷,不知道为什么,我眼泪直掉著,止不住呢。”见他吓了跳,她有点好笑,实话实说:“我一吃饭就开心,你陪我吃顿饭,我就不会哭啦。”她收了伞,想拉他人铺子。
“让你看看我是真哭了嘛。哎,幸好你抓的是我左手,要不我真怕得休养好几日才能继续画呢。”她抹掉眼泪。不知为何,从方才说出他打算孤老一生开始,她的眼泪就掉个不停,一定是手痛死了的缘故。
他闻言,只觉她情绪隐藏太好。明明痛得掉泪,说起话来依然如平常的轻浮…掌心里柔软的触感依然,如同她身子的香气总混著一股酒气,难以分散…他皱眉:“杜画师,你喝酒了?”
“啊…”答允过不骗他的,只得承认:“喝了两口。”
“在大街上?”
“反正我女扮男装,没人察觉嘛。”
“这是什么?”
“什么?”她一头雾水,随口:“是雨珠子吧。”
“不要再骗我,杜画师!”他又气,瞪著她的眼几乎快要喷出火了。“我最忌人骗我,你若要在阮府里作画,就不准再欺我!”
“是是是…”她抹了抹脸,这才发现淌在他手背上的是自己滑落的泪。好吧,要老实说话,她也不是不会。“阮爷,我流泪了。”
他一怔。“流泪?”他骂得这么凶吗?
“你不是说,你在画画时才喝?”
她嘿笑了两声,没有再解释,瞧见他肩上湿了一片,她赶紧拾起地上的油纸伞,正好瞄到身边是一家饭铺子…
“哎,阮爷,当我赔礼,吃个饭好吗?”
“吃饭?在这里?”
“是啊,正好有间饭铺子呢。我记得我刚来永昌城时,头一顿饭就是在这家铺子吃的,米饭绝不输阮府的,正好过午了…”看他的俊容余怒未消,但也有抹疲惫。是啊,瞎子独自在外,所费精力自然不是她所能想像的。
“是啊,你掐得我痛死了,我从小就挨不得一点疼的,所以我疼得流泪了。”
她语气稀松平常得很,一点也没有痛感啊…还是,她又故意要他?虽作如此推想,仍是微恼地放开她。
她笑:“阮爷,要取得你信赖真是不容易呢。”突然抓住他的手往她脸上碰去。他一碰到那湿意满布的脸颊,马上像被烫伤般的缩回。
“你干什么你?”
又冷又凉又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