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 / 7页)
西门义忽瞄到兄长的子,他脸微红,马上撇开视线,让西门笑为之一楞。
西门义一楞,一时答不出话来。
“人总是从眼睛看事物,却忘了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不见得会是事实,我若不是成天躺在病床上,有许多时间可以空想,怕也跟祝氏一族的人一样,以为十五就是恶灵。义三哥,我还猜,你找到的消息中,只是一个传说接着一个传说,并没有人提到十五或者其它恶灵真正害死人的事迹”
西门义并非愚人,自然知道西门恩的言下之意。
“她的血…”
身后的身子仍在颤抖,他心里直叹气,说道:“你先听我说,这一年来,我是反复思考,对我来说,歌谣唯一具有的意义就是要珍惜十五。流了血带来痛苦与不幸,为什么没有人想过,她的血只对自己亲近的人生效?那不是害人,是要她的亲人怜她、珍惜她,若是让她受了伤,那该珍惜她的人因此而得到该有的征罚,又有什么不对呢?”忽地,他沉声了起来:“这是我坚持的想法,没跟十五说,是因为她不会相信。既然不是恶灵,为何不会像普通人一般,反而还拥有这种能力?我答不出来,直到七天前笑大哥告诉我王师婆来访。”
西门恩蹙眉,正要答话,忽见半掩的窗口露出一撮不黑的翘发,眼神不禁放柔。她的发尾常爱乱翘,不管怎么梳,若是不盘起来,仍是会翘着,有好几次他尚在床榻时,她睡晚了又忙着煎葯,一头长发乱乱翘,他只好帮忙慢慢地梳她那头又细又软又爱翘的长发——
唉,相处点点滴滴都是感情,怎会舍得抛弃她?
“恩弟?”西门笑见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心中正觉奇怪,又看他慢慢走到窗前,转身面对着书房。
“义三哥,你不喜欢十五吗?”
“呃…我与她相处时间不长,谈不上喜不喜欢,但她既是恶灵,又能以血伤人,这一点,就容不得她在西门家。”
“是啊。”西门笑想起来:“可赵将军那档子事跟十五有什么牵连?”
“不是赵将军,而是王师婆说没有了镇宅物,府内也没有任何可以避邪的东西,竟然没有藏小表,那时我心中突然闪过模糊的意念,只是一时之间抓不住。后来十五告诉我,她梦中有镇宅的吞口在食鬼。”
“吞口食鬼?”
“是啊,不变的梦境,梦中有人叫她回去。十五认为是小表找她共死,我却认为是吞口在召唤她回祝氏一族,因为她是祝氏一族不可缺的守护神。”
“守护神?”难得见西门义呆傻的模样,西门笑不由得转移了一半注意力,想起西门义决心为西门家付出心血之前,总是天真热情地跟在自己身边。
棒着薄薄的窗,仿佛感觉到她的颤抖,他叹了口气,看着西门笑与西门义,清楚而温吞地说道:“任何一件事,可以有许多种说法,这一点,大哥跟义三哥是明白的,祝氏一族所传下来的就是一种说法了,难道三哥没有想过还有其它种可能性?”
西门义眯起眼。“我不明白。”
西门恩轻笑道:“这一年来我虽在养身,但也不是无事可做,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祝氏一族的人会将十五视作恶灵?流传下来的歌谣?难道流传中不会出错?有没有可能只是迷信——”
“不像迷信。”西门义道:“若是迷信,你的病——”
“所以——”西门恩笑得极柔:“祝氏一族有祝氏一族的说法,我却有自己的看法。十五不是恶灵,她只是与众不同,祝六说过祝氏恶灵是聚集祝氏巫女在施行咒术时所反弹回来的怨恨,若是一切属实,我倒认为所谓的祝氏恶灵保住了祝氏一族,怨恨若不聚在她体内,义三哥,你想,咒术的反扑,会到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