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 / 7页)
他才走到厢房外头,忽闻门内轻脆悦耳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整日待在屋内,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偷偷拿来有容小爷爷的账本来玩,也玩腻了;无极大叔又不准我爬上屋檐,不如…不如赶明儿,叫他教我打猎,一溜到户外,管他什么熊大哥、蛇大哥的,先偷渡回来,也好陪我玩玩才是。”
展无极闻言,更是苦笑连连;不待敲门,便推开了门,只见银兔儿坐在桌前,将小小的杯子装满水,一一搁在桌面,拿着竹筷轻敲,竟唱起乞儿的莲花落。
“银兔儿,谁让你下床了?”
“好久没见到麻雀姑娘了,想当日,我在家里的时候,每天一早就有只棕色的麻雀姑娘落到我粗锻前,跟我打声招呼,不知怎么的,我好想见见它呢!”就是这一句话,让展家下人全动员了。
为什么呢?因为展家少爷曾允诺于她,只要她伤势痊愈,每一日就找一件好玩的事让她玩。很不幸的,她今儿个就是想找麻雀姑娘来玩。
“这总比昨儿个小姐想要爬上东院最高的屋檐瞧瞧外头的景致要好。”
“是啊!这捉麻雀还容易得很,前天,她还把有容少爷的账本当玩具玩呢!”
“说起那账本,到底是谁偷渡给她的?”
“怎么?有问题吗?”展无极寒声问,当场让那大夫吓出了冷汗。
“公子别急!这位姑娘有救,一定有救!她伤势是严重些,但幸亏血流及时止住了,不然,老夫也不敢保证是不是有把握能救活她。”他说得虽是事实,但终究也没说出他到底有几分把握,除非,他想比银兔儿先死,才会说出只有一半的机率。总之,想救活银兔儿就得尽全力,还有银兔儿自己的配合。
那大夫再细瞧伤势一番,特意露出笑容,免得展无极以为他又没把握了。不过话说回来,银兔儿的领扣让人给扯掉了,不消说,定是展无极所为,不然怎么止血的?
“展少爷,你先避避,待老夫清理伤口后…”
“我待在这里。”展无极始终握住银兔儿的小手,没有放开,可那冷漠的声音让那大夫不敢再说些什么。
“绝不是有容少爷和无极少爷。你没瞧见当有容少爷看见她在账本上不知写了什么字,差点没气晕了,谁都知道他最重视展家的生意。”
“更别谈无极少爷一找到那账本时,他脸上的表情;我阿福在主屋做了十年,在别苑做了六年,从来不知道无极少爷的表情还能多变化耶!”
“是啊,是啊…”
半个月来,在展家别苑不时听到这类小小的“抱怨”,说是“抱怨”是有点牵强,应该说展家别苑最近活络不少。这才像是人家居住的地方嘛!早上热闹,中午热闹,就连三更半夜也热闹;下人们是有些累,但至少气氛轻松,没有压力嘛!
展无极听闻下人间的传言,也只有苦笑的分儿。
就算展无极想瞧光这女孩的身子,那大夫都不敢有意见了,何况只是待在房内呢?
大夫偷偷瞄一眼展无极关切的神色,不过,他不会不知道这举动表示些什么吧?就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从今以后,银兔儿只有二个选择了,一是当尼姑,另一个则是嫁给展无极。
那是说,如果她活得下去的话。
-大早,展家别苑就热闹得很。
因为有一个人忽然想同麻雀姑娘玩一玩、说说话,所以,展家别苑的下人共五十余人全出动在花园、在屋顶、在拱门上捉麻雀,就为了讨她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