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5 / 7页)
“那你们来这又是何意?这地盘是咱们的,你们还是快快离去,免得坏了行规。”
小泥巴向来口拙,不知如何反驳,赶紧钻进舫屋内,过了半晌,才听见那舫屋内传出清脆可爱的声音:“咱们是来挑战的。素闻京城第一大美人,风韵才华非一般女子可比,今儿个我银兔儿想来瞧一瞧月痕姑娘究竟有何媚术,能让京城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笑嘻嘻的声音里充满顽皮。花月痕柳眉一皱,妓女间的挑战是时常有的,可她如今已是名满京城,是京城第一大美女,又拥有一艘自己的花舫,一般妓女只有来亲近她的分,又岂敢来跟她挑战?
“今儿个月痕有客招待,无法如姑娘之意,只有改日--”
原来--原来娶了老婆后的下场竟是如此!倘若他也娶妻,那岂不也落得跟展无极一般的狼狈下场?他须好好思考才行。展有容暗忖。
那日经银兔儿点醒,他才顿然醒悟。原来那李迎弟竟是女人--这是他花了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结论。既是女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只须霸王硬上弓,还怕娶不回家吗?他实在该好好感激一下银兔儿解惑他多月来的苦闷。
他轻咳一声,打算为银兔儿说好话:
“我说,无极,银兔儿年纪尚小,吃浓醋是免不了,你就多担待些,原谅她好了。”
“原谅她?”展无极咬牙,差点爆笑,却仍是扳着一张脸,冷眼瞧着那船逼近醉香花舫。黑炭似的小泥巴连忙从舫内拿出木板,搭在二船之间,是连看他一眼也不敢。
“好古怪的花舫哪!”展无极忽地听见身后甲扳上的姑娘交头接耳的谈道:“怎么船身漆着一只银色的小兔子?”
“是啊!咱们醉香花舫是用那鲜花、金漆的,怎么那艘船身做得这般可爱?瞧,那些姑娘身上穿的衣衫好怪,上头好像绣着什么字--”
“我瞧见了,我瞧见了!是‘银兔花舫’嘛,我怎么压根就没听过?”语方毕,忽地感觉身边人影一现。咦,这不是展家公子吗?他怎么跑了出来?
那展无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他宁愿自己是在作梦!不然那是同名也好。
问题是,银兔这二字可不是普通名字,有哪家姑娘会叫银兔?又有哪家姑娘想得出这种可恶的点子?
“我不允她出府半步,如今她却违背丈夫的命令,倘若是你,你原不原谅她?”
展有容无言以对。
“这是哪家的姊妹?请出来一见。”花月痕身边的丫头大喊。
小泥巴鼓起勇气,也大声叫:
“我家小姐是你要见就可见到的吗?”
只见湖面上那银兔花舫缓缓逼近,没有鲜花也没金漆,在船身上只漆着银色的小兔子,甲板上约莫有二十来个少女,有清纯、有可爱,也有魁梧的,身上不约而同的穿着啃着半根红卜卜,摆明了主子是相当喜爱小兔子的。
事已至此,他不想相信,却不得不信,因为他瞧见了花舫上站有一人。
那人身高约莫六尺,身穿粗布蓝衫,苦着一张脸站在船头,一瞧见展无极,连忙惭愧地低下头去--那人分明是展管事!
“我的天哪,数日不见,怎么展管事成了银兔儿的狗腿子?”随后跟来的展有容不可思议的低语。
光看那船身就知这一切会是谁才能搞得出来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