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 / 7页)
纯白的棉质长衫宽松地覆住纤瘦娇小的身躯,领口、袖口紧密地圈着她的颈项与皓腕,长长的裙摆下只露出两截白净的足踝。
但是,即使如此保守朴素,他仍知道睡衣底下是一副曼妙成熟的女性,记得她每一寸柔滑的肤触,每一个起伏的弧度——
央筱筱痛苦地闭上眼,感觉脸颊上有些凉意,抬手去摸,才发现……
自己怎么,又哭了。
「你如果希望『我们』的新婚之夜是在浴室里度过,我不介意。」
门外传来凌彻低沉淡漠的嗓音,他刻意强调的字眼让她微微一惊,水眸倏睁,看见镜中慌乱的自己。
她听得懂他的意思——如果她不出去,他就进来。
央筱筱一个人关在偌大的浴室里,面对着镜子中那张悲郁惨淡的清颜。\\Www、qВ5、cOM/
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
这里是凌彻,她的丈夫,位于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住处。
两天前,她在法国巴黎遇见了她以为此生都不可能再见到的凌彻,他以残酷无情之姿,决定了她的未来——成为他一辈子的禁脔。
两天后,他们在巴黎公证结婚,现场除了证婚人外,没有其他观礼人,没有美丽婚纱,没有红地毯,没有音乐,没有花童,一切形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她没有忘记他的警告,如果不想让她父亲遭遇不侧,就最好不要有逃离他的念头。她把自己关在浴室超过一个小时了,他也许察觉了她逃避他的心理。
央筱筱慌忙擦掉颊上未干的眼泪,打开门扉,走出浴室。
「上月出来了?」凌彻刻意问,一双深漆如夜的黝眸,紧盯着神情局促的她。
虽然两人已经有过不少次的亲密行为,这倒是他头一次看见她穿睡衣。
她的睡衣一如她的个性,保守得没露出多少。
与他携手站在结婚礼堂完成最神圣的结婚仪式、接受众人的祝福,是当她确定凌彻是她永恒不变的挚爱时,就深藏在心中的梦想。
如今梦想成真,她却感受不到丝毫幸福,因为她知道就算成为他的妻子,也依旧不配拥有他的真心。
真心……
为什么她到现在犹仍希冀着凌彻的真心,为什么还不觉悟他对她根本无心?
爱情,难道非得让人伤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任心痛一次又一次凌迟知觉,痛久了,才会有麻痹的一天吗?但她明白,除非她不再爱这个男人,否则,这份痛楚将永远不会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