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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F市可有落脚点?”
“没有,我在F市无亲无故,想先找个地方住下后再租房子。”文扣扣说这话时,头压得低低的,感觉自己就像只丧家犬一样,失去了可以依存的家园,在空旷的街道外漫无目的的游荡,与季诚多年的夫妻生活,除了伤痛也并非没有甜蜜。刚结婚那一两年,季诚像个大哥哥一样对自己温柔体贴,关怀宠溺,几乎是百依百顺,让从小没受过家庭温暖的文扣扣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曾经,她也想与季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果,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再次出现,不是他故意挑动季诚的嫉妒心理,他们,应该能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季诚的心胸太狭窄了,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明知她早就与那个男人断得一干二净了,也明知那个男人对她从未死心,成心要拆散他们的婚姻,却还偏要中了他的圈套,轻信他的话,不管她如何解释,如何证明,就是不肯相信她的清白,一次次的怀疑,一次次的吵闹,一次次的打骂,吵完了,打完了又低声下气的忏悔,跪着求和,和好了又开始怀疑、吵闹、打骂,最后将他们的婚姻逼上绝路。
鱼干正是文扣扣喜欢的那家干货店出产的,她像地下特务一样从家里逃了出来,出门只带了些换洗的衣服,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坐下来,车上的东西又清淡无味,还真想吃点这咸辣的家乡风味解解谗。
“那我就不客气了。”文扣扣回头递给那大婶一个浅浅的微笑,扯开封口,从拿出一小袋,挤了个小鱼干咬在嘴里,嗯,正是这口味,辣辣地不硬又有嚼劲。
“好吃吧,呵呵,大姑娘这是要去哪呢?”上铺的大婶也边嚼边问文扣扣。
大婶的话问得文扣扣一楞,有些凄凉地把眼光移到窗外,小声回答:“我去F市。”
“F市?我也是呢,呵呵,姑娘我们同路。你去F市出差吗?”上铺的大婶一听文扣扣去F市就变得热情兴奋起来,口里嚼细的鱼干渣子随着她的话语掉在文扣扣头上。
坐在由北向南的火车上,文扣扣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脑子里痛苦的回忆排山倒海地迎面扑来。
“文扣扣,为什么你总不听我的话?为什么总要惹恼我?”
“扣扣,再原谅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打你了,咱好好过日子好么?”
“离婚?休想!离了好去找你的老相好,与他再续前缘吗?等我死的那天吧。”
婚,还是离了,不过那是用文扣扣的半条命换来的。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睡,使自己形同枯槁,最终让季诚妥协了。他,还是心疼自己的。好不容易得到自由身的文扣扣常这么想。
出差?文扣扣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艰苦努力拼搏了六年才混到个财务主管的位置,为了躲避季诚也不得不辞了,出门前在网上应聘了F市的一家小公司,给人家当兼职会计,工资,少得可怜。她打算先过去安定下来后,再另外找几份这样的兼职会计干干,几份工资加在一起,应该够她一个人的生活开支了吧。
见她脸色忧郁,半天没有回答,大婶关切地问:“大姑娘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文扣扣回过神来,无助地抬头看着她,大婶白晰微胖的脸显得质朴而厚道,让文扣扣没来由地觉得亲切,眼中不由蒙上了一层水雾,她黯然地说:“我不是去出差,是去F市打工呢。”
“打工?现在工作并不好找呢,好像是因为那个什么金融危机,好多在南方打工的人都回来了。”
“嗯,我知道,我找了个兼职会计的工作,只是薪水很低。先去了再说,慢慢来吧。”
“咚”头被重重的击到,好痛哦,一袋大包装的香辣鱼干打中她的头后掉在了脚边。
“对不起,对不起,东西掉下去了,打着你了吧。”
文扣扣抬头才看到上铺的中年大婶正忙不迭地跟她道着歉,白晰微胖的脸上细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没关系。”文扣扣弯腰捡起那袋鱼干递给她。
“听姑娘口音也是S市的吧,我们是老乡呢,鱼干就送你吃吧,我这还有好几袋。”大婶胖胖的手回推着,表情热情而亲切,顺手抓起她放在床弯里的另几袋鱼干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