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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后青春期病症 1(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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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鸿雁靠在温妙可肩上,抽着伊夫·圣·洛朗(YvesSaintLaurent),这种女士昆烟,只有典藏式的女人目前还抽,这烟是温妙可的最爱,从特供渠道拿的货。庄鸿雁:姐,你说做男人牛逼还是做女人牛逼?温妙可:男人女人,各擅胜场,关键是你自身的性别,决定一切。

一列红烛,一袭红罗,泪眼横山河。云外九霄,浩荡寂寞,深深受压迫。九霄不怨,九霄怨妇在声声慢,殷殷怨,赤女之心拳拳,信誓旦旦,星月暗淡,几度扯淡。我终于扛不住了,跑到九霄楼外吃了一串儿板筋,一串儿肉筋。板筋与肉筋,人生为何一根儿筋?

我返回九霄夜店,与怨妇榻上盘膝对坐,我下决心用苏东坡的“前赤壁”把她打造成“阳光怨妇”。于是我循循善诱:且夫男女之间,情各有属,若非汝之所有,虽一夜而莫盼。唯桌上之美酒,与碗中之大肉,口咽之而为液,牙嚼之而为味,撮之不尽,买之又来,是花钱者之可尽获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食。

妹喜而笑,洗手穿衣,精华已尽,移尊别处,相与打车乎日昌,不觉牛蛙已干锅。

从后海信仰贝司民谣吧出来,已是凌晨三点多,老嗨问大家:要不要去我店里吃点儿宵夜?范世纲:不想吃了,回了,改天再聚。贾靓:我也不吃了,吃不动了。老嗨:好,那就各撤各的,船梅,要不我送你?徐船梅:好啊。贾靓:那谁送我?老嗨:自然是范哥了。

后海夏天的清凉之夜,范世纲与贾靓沿着堤岸漫步。困吗?范世纲问贾靓。贾靓:还可以。范世纲:我们去哪儿?贾靓:随便,去哪儿都成。范世纲停下来,靠着后海的栏杆,贾靓望着他:不走了?范世纲:靠会儿再走。贾靓将身子伏在范世纲身上:你靠着栏杆,我靠着你。

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的按语转引了毛泽东的最新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毛泽东号令一出,千万热血青年积极响应,全国共有1600万知青奔赴广阔天地,具体大有作为还是没有作为就不清楚了,看上去是跟贫下中农打成了一片。全中国十分之一的城市人口潮水般涌进了七沟八梁一面坡的农村,绝对轰轰烈烈了,主力都是1966年、1967年、1968年的初中高中生,老三届这一概念由此而来。

1968年岁末的寒风,北京的天黑得特早,外面也格外寒冷。万家灯火中,我在家门口看见不少比我大七八岁的孩子,打着背包集合着奔北京站或西直门站坐火车接受再教育去了。当时我心里直嘀咕,我以后中学毕业会不会去农村呢?后来等我高中毕业时,插队还剩最后一届,我在家里是老大,当时政策规定,老大不用插队,老二插,我就没当成知青。我的同学中有几个老二的,就近插,当时主要在中越人民友好公社插。北京郊区不少农村,以前知识青年接受再教育的地方,现在都改别墅了,不知道哪大款、哪名人、哪洋人、哪二奶住里头呢。

不得不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几个同学,有些心灰意冷,临行前我们在酒仙桥浴室旁边的清真羊杂小饭馆,为他们饯行。好在他们去的是北京东郊的中越人民友好公社,没去大西北边远山区,不算艰苦,回来也方便。

那时候,已经粉碎四人帮了,再插队多不值呀。耽误进工厂上班不说,还耽误找对象谈恋爱,但是没办法,形式还是要走的,毕竟拨乱反正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继往开来。

工农兵学商—我们打小就跟工农兵打成一片,长大又跟学商打成一片,学工学农学军曾是必修课。整个798的每个工厂,我几乎都学过工,没学过工也搞过对象;学农就不用说了,中越人民友好公社、中阿人民友好公社、中朝人民友好公社、中老人民友好公社,都学过。学军,是什么部队,早忘了,但是去将台路消防中队参观过。

后海星空下,两人的身子聚拢,范世纲抚弄贾靓的长发,贾靓合上双眼,身体的重心压在范世纲身上。夏夜微风中,撩开散淡的一吻,一吻变长吻,亲吻就像亲和力,力道浑然之后,吻已不再散淡,却急促而狂乱。

贾靓从范世纲的嘴唇中挣脱出来,喘息着:我们回。范世纲:好,就回。

此刻徐船梅在出租车上问老嗨:你说范世纲和贾靓是不是有戏?老嗨:反正比咱俩有戏。徐船梅:嗨哥,你真想跟我有戏呀?老嗨:不想,没戏胜游戏。徐船梅:那我滚,我下车。老嗨:滚完了就彻底没戏了。徐船梅:好吧,那我还是不滚了。

老爱说孤男寡女,其实有时候也是孤女寡女,比如像今宵的温妙可和庄鸿雁,一个女人的孤寂之心和另一个女人的落寞之意,偶尔也能在长夜中吻合。至于她们做了什么,并不重要;没做什么,不必强求。人生很多情况下,就是意思到了,感觉有了,形式出来,内容展现,齐活儿!

客厅铁黑的布艺长沙发上,温妙可乳白色吊带睡裙,庄鸿雁橙红色吊带睡裙,比较相得益彰。在这世界上,男女之间的纠合像诗,女人之间的纠合如散文,男人之间的纠合叫啥?叫—论文!

后来读到老食指的《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回想1968年那个寒冷刺骨的夜晚,真是不同寻常。那时虽然还小,基霸毛还没开始长,但看到一帮大哥哥、大姐姐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到遥远的地方吃苦去了,幼小的心灵顿有一种大人的沧桑。

三里屯后街,九霄风云疾,八荒舞艳旗。三里屯后街,生活在召集,怨妇在云集,杯盘在狼藉,情感在危急。撕开三里屯的一夜,你会发现,从肩到背裸赤的女人,正在从头到脚打量着男人,一草一木凝聚的山河,正在一点一滴沦为声色。

人在九霄,情在昨宵,只剩笙箫,只把魂销。在帘幕之后,似一声清怨裂帛而来,于鼓乐声中,有一段腰肢备感无助。就在情中情因情感妹妹,错里错以错劝哥哥之际,一曲《声声慢》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正是—

磨磨唧唧,絮絮叨叨,腻腻歪歪郁郁。欲罢不能之际,又想起急。三两男人换过,怎敌他,旧时情意。虽分手,犹在目,却是从前肉体。一床气息堆积,那尖孙,如今有谁堪比?守着吧台,独自怎生离去?欷更兼叹息,到夜晚,哭哭啼啼。这容颜,怎一汪泪水可洗?

大仙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妹曰:何为其然也?妹曰:月落乌啼,候鸟南飞,此非小帅哥北漂之时乎?西望后海,东望七彩,人海茫茫,郁乎苍苍,此非小妹之委身尖孙者乎?方其购东润、买A6,渐成小款也,美酒佳肴,西装革履,豪歌钱柜,劲舞糖果,固山盟之情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丫携手于患难之中,因荣辱而共进退,无隔夜之柴米,有漏风之茅屋,见新果以坐怀,抛旧情于云外,嗟姻缘之蹉跎,恨瓜熟无蒂落,聚九霄之哀怨,抱明月而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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