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私生活 2(第1 / 1页)
21世纪初,在上岛咖啡“锄大地”的喧哗中,一位在希腊萨罗尼卡被抛弃的北京宣武怨妇跟我说:我现在过着一种“白贵夜荡”的生活,白天是贵妇,夜晚是荡妇。我说:真是一种优雅的分裂,梦幻的双重!其实,有些时候,放荡则是高贵的一种延伸,堕落是对优雅的片刻补充。于是我劝她去埃及散散心,调整一下心态,体会一下狮身人面的拧巴心理。我把埃及《亡灵书》中的一段抄给她—
在那巨大的屋子里,在那火的居室,在那计算全部年数的黑夜,在那细数岁月的黑夜,请将我的名字归还于我。当东方的天阶上的守望者,让我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当众神一一报出自己的身份,让我也记起我昔日的名字!
于是她立马飞奔尼罗河,迅速在优雅与堕落之间,高贵与放荡之间,妥善平衡了自身。
2000年秋,我去黎巴嫩采访亚洲杯足球赛,从黎巴嫩西北部港口城市的黎波里(Tripoli),准备向首都贝鲁特(Beirut)进发。在酒店大堂,我跟具有法兰西血统的女大堂副理,用几乎等于零的英语交流。我让女大堂副理给我介绍贝鲁特哪家酒店靠海,好在我还会说“好胎偶”,这位黎巴嫩的美女中年,给我介绍了一家叫Goldbeach的酒店,距离地中海只有20米。我跟她讲我们中国有位叫海子的诗人,写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影响了好几代人,在梦里和现实中恨不得分分钟都面朝大海。女大堂副理说,她不知道海子,只知道他们国家最有名的诗人纪伯伦(Gibran)。我老把Goldbeach念成“勾当匕斥”,她玩命纠正,要念“勾登匕斥”。我说我喜欢“勾当”,不喜欢“勾登”,在我的影响力中,她也只好跟着念“勾当匕斥”。
到了贝鲁特地中海沿岸的“勾当匕斥”,我继续用我的第二语言—英语跟酒店服务员交流,我说我要住“信鸽螺母”,一个枕头不够,需要“秃鄙陋”。虽然26个字母背不全,但就敢往外说“母语”,一不留神或稍一留神,就秃噜出两句“母语”。说出来的就是英语,不敢说出来的,什么语都不是。
1997年,我去罗马,狂买意大利皮鞋,哥们儿不会说“棕色”,就用排除法跟售货员交流,一句“NO布莱克”,人家立马知道我要棕色。住的旅馆附近有个类似“雅秀”的服装集市,逛摊的时候,遇上一位具有1/5莫妮卡·贝鲁奇姿色的姑娘,聊着聊着,我终于说了句近乎完整的外语:“英特喂油拉齐奥福特宝克拉伯”?姑娘说,耶。她告诉我她是拉齐奥队的超级粉丝,特别喜欢“左脚修道士”西格诺里。
后来到了伦敦,英语鼻祖国家,我不说英文还能说什么?买了16双耐克斯特(NEXT)、克拉克斯(Clarks)、白梨(BALLY)、挺不嫩(Timberland)皮鞋,为了往回带方便,一律“NO鲍克斯”。刚到伦敦买地铁车票,往返来回的票比单程便宜,但不会说,就跟售票员比画,我从这头到那头,再从那头回这头,比画的过程中,我突然发出了音:“玩得踹我卡特”,准还是不准,就别那么讲究了。
前几年常随宗申摩托车队出国采访,车队中云集了不少国家的摩托高手,我教他们Justamoment以后不要再念“家私摸门”了,直接就念“稍绷”。在我的影响下,老外不再“家私摸门”了,而都“稍绷”,甚至有的老外以为我的名字就叫“稍绷”,一见到我就说:稍绷,你好。
戴川邦伸出手:把手给我。贾靓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怎么,算命呀?戴川邦瞅了瞅贾靓的手:不错,是双好手。贾靓抽回手:我晕,我的手好不好自己还不知道?戴川邦:把脚给我。贾靓:什么?戴川邦:看完手相,自然连脚相一块儿看了。贾靓:手相你都没说出个所以然,还看脚相?戴川邦:等看完脚相,一起说。贾靓:戴哥,您不会要潜我吧?戴川邦:不潜,潜多俗呀!都是那帮制片人和导演干的。我不潜,我要让你自动浮出水面。贾靓:切!
戴川邦举杯:最后一口,干了。贾靓碰杯:干了,最后一口。戴川邦:好,靓妹爽快,是个纯爷们。贾靓:我操!纯爷们是你成不成?戴川邦:哈,爆粗口。贾靓:讨厌,被你下的套。戴川邦:把脚给我。贾靓:还真看脚呀?戴川邦:废话!当然真看。
贾靓一下把大腿撂在餐桌上:看吧。戴川邦手抚贾靓的玉足,端详一阵儿:脚比手还好。贾靓抽回脚:这不废话么?戴川邦:不废话,看一个女人,首先要先看她的脚,在看不着脚的情况下,先看她的手。贾靓:你可是手脚都看了,看出啥来了?
戴川邦:你有男朋友了。贾靓:这不明摆的吗,我跟范世纲,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了。戴川邦:在范世纲之前,你应该还交过两个男朋友,上大学时交的。贾靓大惊:啊,这你都能看出来?你18岁之前没经历过性生活,18岁之后破的处。贾靓:天哪,太可怕了!戴川邦:把脚再给我。贾靓又把脚伸了过来,戴川邦捏着贾靓的脚,仔细观察:算上范世纲,你应该经历过四个男人,还有一个可能是你不太喜欢,交往得比较勉强。贾靓一下瘫倒在炕上:我崩溃了,说得一模一样。
缓了缓之后贾靓怒喊:服务员,再加瓶酒!戴川邦连忙阻止:不要了,咱去蹦迪了。贾靓:不行,得喝,我已经被你算得无语了。戴川邦拉着贾靓直奔吧台:给我们来六份Tequila,柠檬、盐都不要,要纯的。贾靓:啊,这喝的是什么?二锅头吗?戴川邦:对,墨西哥二锅头,喝完了蹦迪才有感觉。贾靓:那六个我都喝了。戴川邦:不行:给我留三个。
20年前,现在“新秀水”呆的地方叫永安里副食商店,我最初的英语是在那里敢说的。一次参加聚会买酒和饮料,我前面的老外买“妻喜”,说了声“塞文阿卜”,轮到我买的时候,我第一次大胆喷外语:四瓶“死搏爱死”,一箱“布鲁赫本”!售货员一愣:什么?我赶紧纠正:“布鲁瑞本”,蓝带,蓝带!没想到,我不会英语敢说英语的毛病,以后出国还给惯出来了。
你的灵魂是一幅精选的风景,那假面的贝加摩舞施展着魅力—这是保尔·魏尔伦(PaulVerlaine)纯粹的诗歌象征,试用于哪种范儿的女人呢?忧郁范儿?冷艳范儿?自闭范儿?红杏范儿?不管是哪种范儿,不要轻易逼自己就范。白天优雅,夜晚堕落,喷泉在石雕中间,苗条而又轻盈,那些白天蜷缩于中粮广场或丰联广场的腰肢,夜晚却在迷城或唐会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职场到欢场,从理性到感性,从单身到失身,从失身到伤身,从伤身到独身,从独身到终身,皓月中天,一代代女人尽去!红杏未敢出墙,人生已撞南墙,红杏未敢春意闹,绿叶已把东风招。有多少阴差阳错,错在阴晴圆缺那一刻;看几多聚散离合,合完就离散孤烟大漠。梦里依稀撞见,迎面擦肩而过,白天职场纵横,夜晚当街失落。从写字楼到歌舞地,多少粉黛,迷失楼台。
酒不罪人,人自罪!21世纪的欢场,滚石、88号、丝绒、橙街、绿地、FM、DEN、阿尔法、苏西黄、愚公移山、芝华士飞来屋、九霄、乐酷、仁CLUB、糖果、茵娜菲尔、迪魔、High5、蜜客思、味客思、卑鄙废死、唐会、后宫、喀媾、美丽会、芭比娃娃、抠抠香蕉、ChinaDoll、迷城、Block8、白兔新白兔,夕阳夕下,一座座夜店尽去!那些白天优雅、夜晚堕落的女人,已在山南海北,或在一个相爱的男人身边,或坚守在自己身边,或伴随在猫狗身边,或一把浪迹到世界的另一边,洗尽铅华,返璞归真。
风韵犹存的已不出来混了,出来混的是风韵完整的新一代红颜,整个20世纪80年代生人外加部分90年代生人,正加速擂响北京夜生活的战鼓。21世纪真是新人辈出,稍微打个盹就会被时代淘汰,想让历史淘汰,美得你,时代先把你遗忘,不给你留丁点儿历史。所以,不管是青春也好,名声也好,千万别跟时代叫板,时代翻脸不认人。你昨天是杨贵妃,今天面目就全非;你昨天是赵飞燕,今天就会让人讨厌。就算城市发展的速度赶不上你出名的速度,但,你也就火个一两年;再火,你就得从北京往河北发展了。
人在白天的时候,是装;人到夜晚的时候,也装,但装的成分要少一些,不装的力量充足一些。尤其是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摘掉面具,更显现自然活力。如果一个人白天和夜晚老一个模式,这种人比较恐怖,基本上已丧失生活乐趣。白天优雅,不一定就真优雅。白天谁不优雅?光天化日之下又敢怎么地?夜晚堕落,是人之天性,不是说就让你犯罪,而是让你有些想法。白天你也有想法,但那多是依附于老板或上司的想法,夜晚的想法属于自己,属于你的动感地带。你一天八小时跟公司玩共性,夜里玩会儿个性怎么了?白天遭领导那么多白眼,晚上跟个小伙子飞道媚眼怎么了?
在隐泉,温妙可与庄鸿雁三得利烧酒喝得正美。庄鸿雁:我靠,这酒越喝越地道呀。温妙可:不地道的酒,我能让你喝?庄鸿雁:这叫什么酒来着?温妙可:三得利荞麦烧酒。庄鸿雁:这小酒有点儿意思,喝得老娘直想乱性却又乱不起来,不想乱性而又乱了起来。
温妙可:你想乱谁呀,不就我坐在你对面?庄鸿雁:当然想乱我姐了。温妙可:我已被你乱过一次了,打住!庄鸿雁:那就再乱一次又咋样?温妙可:不咋样。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庄鸿雁一下郁闷了:姐,难道我让你烦忧了吗?难道我抛弃你了吗?我在云南好想你。温妙可只好安抚她:来,宝贝,坐我这边。庄鸿雁一脸不高兴地坐了过来:姐,你怎么能说我让你烦什么忧呢?咱俩还是不是闺密,还是不是铁磁?温妙可:我没说你给我带来烦忧,我在背李白的一首诗,你误会了。庄鸿雁:李白什么破诗呀?害得咱俩差点儿离别。
从隐泉出来,北京九月的夜空星汉灿烂,一阵秋风徐徐拂来,令人爽快,夜晚的秋风更带有诚实的秋意。庄鸿雁:姐,咱去哪儿?温妙可:回家。庄鸿雁:得嘞,我跟姐回家。温妙可:胡说,我回我家,你回你家,各回各家。庄鸿雁:不嘛,我想跟姐一起混人生。温妙可:操!
庄鸿雁:姐吐脏字了,姐说脏话了。温妙可:被你丫逼的。庄鸿雁:好吧,我不逼姐,我现在特想唱歌,咱去钱柜?温妙可:那就钱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