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牧九阳 5（第1 / 2页）

那就爱他爱过的人，或者恨他恨过的人，总得找点理由，不然太无聊了，会闷出病来。

如果恨一个人，他死了……

那就恨他爱过的人，这也是一种情感的延续，你总得为自己找点活着的理由。

老太太这几十年是这么过来的？对于爱和恨，有谁能说得清楚！

莫冉，他成了我仇恨延续的继承者。

玛丽亚说：”既然注定他不会爱我，抛弃了财产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然后她盯着我的眼睛问：”你是怎么决定的？“

我想要她的钱，毋庸置疑。

可是我没有说。没有说不等于她不知道，眼睛出卖了答案。”至少你不虚伪。“她就这样买了我，用她的钱，买了一个比她小六十岁的男妓做爱人。

玛丽亚的身体不好，她自己也知道大限不会太远，所以当着我的面请律师念了公证书，宣布她的财产安排。这个一生没有伴侣没有子嗣的女人愿意把遗产留给我，但是有相应的条件。我必须恪守与她的承诺：一生不得结婚，不能有子嗣，更不得有别的女人，如果我违背了其中任何一条，所有的财产都与我无缘。

呵，我心底冷笑，人果然都是重私欲的生物，谁没有呢？这个垂暮老妪同样的自私，她要用她的钱，禁锢我的一生。可利弊都是双重的，我需要钱，因此我不拒绝。

我的兄弟，你得到的太多，财富，亲情，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看我就像看蝼蚁一样蔑视的眼神。我讨厌的，憎恨的，一切的一切，都要讨还回来！

我收购莫氏名下的一切东西，莫浩丕留下的娱乐城夜总会歌厅迪厅酒吧茶艺社，乐此不疲。玛丽亚说：”达林，你收了什么东西回来？一堆破烂？“

是的，破烂，莫家的破烂，那些让莫冉沾沾自喜的家产事业。这些玛丽亚看不上眼的小玩意儿让他风光了十几年，多可笑的东西。我要让他破败，像一座老房子土崩瓦解断成碎片。

莫冉还真是不负所望，去湖州奔丧带回来一个大麻烦。我记得白旗山，那个胖子，他一点没变，还是丰腴的肚腩，肥头大耳。我派人在莫宅各个角落里装置了最先进的监视器，屏幕里，我看见文湄脸上的死灰，旧情人见面，真是有趣极了。我看戏，一场真人秀，表演吧戏子们！尽情地发挥，千万别让我失望！

相处一段时间，她发现我伺候得很尽心，给了我开了第一张支票。第一笔钱开始调动的时候我受了一大打击——莫浩丕死了。这是晴天霹雳，因为我还没开始报仇，仇人就消失了。

我对着镜子打烂了自己脸部位的玻璃，碎渣刺进我的皮肉，看着红色液体喷涌出来，心里隐隐地揪了一下。

他死了，他做的孽谁来担？儿子吗？我的表亲？真是个莫大的讽刺！还是他的妻子文湄？我的姨妈？

莫浩丕，你这只狡猾的狐狸！

情绪不稳，萎靡不振。我站在窗前对着院里的树发呆，玛丽亚来到我身后，用拐杖戳戳我的后背：”要下雨了，把窗户关上，我的关节受不了湿气。“”如果你爱的人彻底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延续这份情感的载体，你怎么办？“我问她，因为她有这个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