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见的泪 2(第2 / 2页)
长痛不如短痛。跳下床一个鱼跃,打开台灯,铺开信纸,提起笔,刚写下王宝芝你好的字样后就再也写不下去了,思维禁锢了一般,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信笺打湿了一大片。泪光中,宝芝和蔼可亲的身影正向我走来。
我恨自己,虚伪的家伙!多愁善感的家伙!!道貌岸然而又朝三暮四的家伙!!!
夜晚,我作了一个恶梦,在美丽高旷的原野中,鸟语花香,我和丁梦嫒手携着手尽兴地游玩、奔跑,王宝芝在后面挥舞着手,疲于奔命般地追赶着我们,嘶哑地喊叫我们,等等我,等等我!我们却不屑一顾的样子,嘲笑般地飞也似地躲到一座大山里,王宝芝追到了山顶上,追到了山崖边,见不着我们,放声痛哭起来,然后,她擦干泪水,毅然决然地从高高的山崖上纵身跳了下来……
被噩梦惊醒之后,泪水已打湿了枕巾一大片。我起身把桌前还没完稿的信件撕了,打开窗,我奋力地把纸屑朝空中抛去,秋风中,但见那无数纸片悠扬地在空中飘落,宛如冬日里纷飞飘扬的雪花,我又想,那白色的纸屑难道不是自己轻飘苍白随风而落的情感心际么?
我决定不给宝芝写信,想尘封这段无爱的情感!可中秋节的前夕,我竟收到了王宝芝的来信。那天在车间里,自己正专心致志地在车床边加工一根长轴,梦嫒神神秘秘地绕到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过神来,笑着问,干嘛了你?她笑逐颜开地从身后掏出一封信递给我说,白建标,你的信件!顾不上洗手自己用油腻的手惊喜交集地接过这封信,从信封上看那娟秀纤细的笔迹我猜想一定是王宝芝邮寄来的,我慌忙地把信件塞进裤兜里,丁梦嫒亲热地靠近我低声问,能告诉我是谁寄给咱们这位帅哥的吗?我的神色蓦然有点僵硬,随口编了一句,哦,是我妈妈寄过来的。想不到丁梦嫒穷追不舍,甜言蜜语地问,那能不能让我目睹一下呢?一边问一边笑着想****我的口袋里掏信。我有些发火,甩了一句,私人信件,有什么好看的!话音刚落,梦嫒无疑是被我这句话镇住了,嘟哝了一句,噘着嘴背过身子离开了。下班后,我赶紧跑到自己的小阁楼里,关闭房门,打开信件,做贼心虚般地一口气把它读开了:
共同的命运把我与丁梦嫒的心一下子拉近,我听了丁梦嫒一番发自腑肺的话语,如醍醐灌顶,羞悔得一时说不出话儿来。
对不起,我轻声地说梦嫒说,那天在车间里我不该对丁老板发那么大的火,你对老板说,我们照合同办事,工件的所有经济损失都由我来赔。丁梦嫒听了,轻启朱唇,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哥哥说了,这次事件就算了不用赔偿。下次注意就是了,再说了发生这样的事我这个质检员也有一点责任嘛。
感动如浩瀚的大江流水,渐渐地漫涌上了我的心际。
乡村的夏日有一种静谧中的美丽。趁着月色,同丁梦嫒散步在乡间小巷、河流田边、小桥凉亭。夜风习习,沁人心脾,奇怪,跟她在一起,怎么会有永远聊不完的话题!在经过村头码头边的那棵大榕树下,当我们聊得很投入时,我竟情不自禁地牵起了她的手!
我敏感地觉得,她那双细腻丰满的小手在自己宽大有力的手心里抽搐了一下,便一动不动了。
亲爱的标,你好!
最近工作忙吗?生活还习惯吧?
自从3月18日那天你离家到柳市打工后至今,我天天想着你,无时不刻地想着你呀,我的心上人!但我又恨你,为什么你临别不告诉我一声说走就走!你的良心难道给狼叼了?
秋
我在自己情感的沼泽地里艰难地拨涉着。
和衣躺在床上,回想起那月色溶溶的夜晚在村头榕树下与丁梦嫒拥抱、接吻的情景,禁不住心惊肉跳,当她用明亮的双眸凝望着自己,真诚地问,你有女朋友了吗?我竟摇了摇头!我撒谎了!我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那刻儿,梦嫒的双臂把我箍得铁紧,丰满的胸脯紧贴着我,一对双乳毫无顾忌地挤压着我,我分明听见了她胸怀里如小鹿般地冲撞!她呼吸急促,两对炽热的脣片如胶似漆,我们的舌头相互在如火的口腔里激情缠绕,交战,缠绵悱恻,百折不挠!就在她意犹未尽的时刻,我却败下阵来——道德的防线把自己打得溃不成军!我一下子放开了丁梦嫒,脑子里塞满了家乡那纯情无辜善良的渔家女形象,那刻儿梦嫒拿疑惑的眼光瞟我,我却装作十分冷静的样子,一副纯真无暇的男孩子模样。我俩手挽着手在回家的路上,我毫无保留地告诉丁梦嫒自己的身世——童年丧父的悲痛、体弱守寡的母亲还有这几年青春奋斗的历程,当然,我还是刻意地隐瞒了自己与渔家女宝芝的恋爱关系。
听了我含泪般真情的诉说,丁梦嫒把自己的胳臂挽得更紧了……
于是我不由地把俩个对自己真情付出的姑娘作了比较,一个勤苦善良一个端庄大方,一个贤惠内向一个热烈奔放!择偶的天平往往是势利的,不知不觉地,脑子里几经挣扎决择后,我竟把情感的天平倾向于丁梦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