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记: 2(第3 / 3页)
他们正式恋爱了,象所有恋爱的人一样,花前月下,如胶似漆。在初识一周年的那天,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从此开始同居生活。
他斩钉截铁地说:“能!”
“我答应你。”她突然用手抚着前额,长发垂到面前,哭了。
他抓起她的胳臂,“怎么了,你?”
她把头顶在他的胸前,“我妈,她,她走了……太……太突然了,没有任何征兆,就……呜呜……”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原来她的“躲避”不是为了他,他怅然如若失,长久以来自以为是的积习,随着她悲痛欲绝的哭声而慢慢碎裂。甚至她的接纳,也不能让他欢喜片刻。
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陈雅秋人间蒸发。对于她的失踪,他一点也不奇怪。从前,在他追求女人的过程中,类似情况不胜枚举。女人之所以逃避,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讨厌对方,二是考验对方。前者是真正的逃避,后者是故作的矜持。凭他玉树临风的洒脱,尚无任何女人声明讨厌他,陈雅秋岂能例外?用不了几天,她一准回来。
果然,在消失一个月后,陈雅秋又出现了,精神疲惫,憔悴了许多。他以为她会继续吊他的胃口,没想到很快就来访,他热情地接待她,询问她去哪了?
“我回长春了。”
“去长春干什么?你家在那里?”
她神情凄然,“不,只是半个家。”
追求女人的快感被良心的谴责取代,当一个女人将终生托付给男人的时候,怎能不唤起男人的责任心?但他最初追求她的出发点是证明自己的魅力,目的是获得肉欲的满足。他的思想是肮脏龌龊的,根本不配得到她纯真的爱情,于是他陷入了矛盾,要是她了解了真相,即使他真心付出,她也不会原谅他的,是的,任何人也不会原谅我的。就象现代人能以宽容对待某些特殊群体的淫乱,却不能见容于劣迹人的真心忏悔。就象小资女人对摇尾乞怜的宠物呵护备至,而对街边的乞丐视而不见。
他和陈雅秋的母亲不认识。按理说,她的去世不会引起他的伤心,但他为什么哭了?他紧紧搂住陈雅秋,两行泪水不觉淌下,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流泪。
他说,雅秋,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陈雅秋情绪激动,越发哭得凶了。
他不再言语,哭吧,把满腹的愁绪都哭出来。失去亲人是痛苦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悲剧。
他不知道这个话题是否该说下去,尽管他想了解实情,但她必有难言之隐,他不忍追问,惟恐那也是一种伤害。
他怜惜她,关切地说,你好象很疲倦,要多休息,注意身体。
“谢谢。”她看着他,沉默一会,说,除夕那天,你对我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他信誓旦旦,象个圣徒。
“你能永远对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