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1 / 4页)
2008年6月15日,说好十点钟去办手续,你迟到了,我在车站等你,给你发短信,等好久你都不回,然后打电话,你接了,你为什么要接电话?还那么快就出来了,还穿着我去年给你买的衣服。你好狠心。
前面有几对神情凝重地排队,离婚何时成了流感,致命的病毒在人间肆虐散播,轻而易举就俘虏体质过敏的群种。轮到我们,照相、填表格,撕结婚证,递出两本解放证书,民政局办事效率奇高,用十分钟就终结了我们长达七年的婚姻,刽子手啊。我的心犹如碎片在空气中漂浮,灵魂游离于体外,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过程看你步伐敏捷,满脸轻松,逼得我凉气上涌,冷若秋霜。你好绝情。
一年后你调侃说办事员不人性化,怎么没有调解,这是后话。走出大门,我们的世界就在这里隔开,时值正午,天气很好,阳光射得人眼花缭乱,我摸索着走向我的世界,你在后面跟上来,一起吃个饭吧。不要,我招手上了出租车,就这样走向陌路,我的那端是世界末日,你却有心情吃饭庆祝。你好无情。
晚上你过来收拾衣物,不知何时从柜子里翻出半瓶白酒,你说,一起喝点吧,找出酒杯,于是两人居然坐在沙发旁浅斟细酌,一时间我有些恍惚,感觉还是婚姻中的小两口,你说我们就这样离了哦,一句话就勾起心底的酸楚。唉,现在作为朋友,允许我说点心里话……你得找个好人,至少不比我差……说实话,你有点任性,不管以后跟谁过,你的脾气真得改改……你手机号码不会变吧,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如果你愿意,尽可以打电话找我……
我们在一起时,经常会说起第一次见面,你说我单纯的笑容、干净的短发,保留着刚出校门学生的清爽,而你刚毅的脸庞、魁梧的外型让我以为会是今生的依靠,我们甚至还勾勒晚年的生活,回乡下,种豆种瓜,于山水之间相携终老。我们都是来自农村的孩子,在乡野间长大,城市的浮躁和喧闹无法沉淀表面的繁华,我们都喜欢返璞归真的生活。婚姻生活中,我的爱情应该是朝朝暮暮的相守,你说生活是现实的,你在外的打拼都是为了我们更好的生活;我怎么一直感觉在漂泊?你说要相信你的为人,家人幸福才是你努力的方向,你的心始终是在家里。你的淡定于我是不可救药的忽视和满不在乎,你总是用异常冷静的理性压制感性的我,结论在你那定格成了你对我一次又一次无理取闹的包容,我们都不能说服对方,分不清谁对谁错,于是从不迷信的我们私底下不约而同地去合生辰、配八字,原来是八字相冲,罢了,罢了,道不同不相谋,长痛不如短痛,于是在一次歇斯底里的争吵之后,我们用仅剩下的一点力气,说出两个字:离婚。
根柱没有时间领会月萍的目光,抹了把满面的水珠,心一横,扑下身去。
长发女人在根柱口对口呼气吸气的作用下,不停地呕吐着污物。
根柱不停地重复着呼气吸气的动作。地上大片的呕吐物,已难分清哪片是女人的,哪片是根柱的。
长发女人渐渐地苏醒过来。
根柱精疲力尽。忽然,他看到月萍两眼里有那么两点亮晶晶的东西;联想起刚才异样的目光,再望一眼长发女人,发现她眉目十分可人。顿时,满脸通红,起身推开人群,摇摇摆摆地离去。
离婚了,以为可以把过去统统打包成句号,让我们都华丽丽的转身成路人,却发现太多的省略让人无法抑止。也许是酒增加了离愁别绪,爱悠悠,恨悠悠,终究是覆水难收。后来两人相对无言,然后,我回到卧室,你在沙发上睡了一宿。
几天后,你依旧去了南方,因为生活还要继续,连结婚时都留不住你漂泊无定的脚步,离婚后我更加没有理由,晚上时你发短信说已到了福州,当我明白,你已经走出了我的生活,我是真的真的失去了你,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心里翻腾,那一夜,我在家里痛快淋漓地大哭,压抑已久的伤感如潮水般涌出。
后来你也打过电话,你说团聚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但你现在没有足够的资本,你不敢承诺何时才能回到故乡,你把你的坚持当作是对我的负责任。一想到你身在他乡,我疲惫受伤的心更加添堵,终究逃不过争吵,终于冷淡,终于沉默。闺蜜阿丽小心翼翼欲言又止,不敢触及我敏感的疤痕,任我就这样憔悴。
时间是一台低速转动的粉碎机,六个月啊,多么漫长难熬,仿佛是经历了若干年,一页、一页撕下残缺又零乱的记忆,装入机器,搅拌、破碎,再从回收站作彻底地清理,直到可以坦然面对失败的婚姻,甚至婚姻的变故让我从那个幽怨的小妇人蜕变为成熟的女子,从指责别人调整到自我反思,从一味地索求到学习付出,从不可理喻到豁然开朗、通情达理。
周末逛街,我哼起久违的歌曲,阿丽突然轻描淡写地问道,“你和他怎么样了?”“哦,他吗,很久没联系了”。“其实他心地不坏,我知道你们离婚后,打过电话给他,听他在那头哭得很伤心,一个男人哭,说明他还是在乎你的。”
“等等我!”那声音含着几许娇嗔。
月萍追了上来。
写给前夫的情书
我的前夫:
你好!今天是我们离婚两周年纪念日,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里,叫我怎能不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