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偷玩（第1 / 3页）

王名先道：“难得你如此为我着想，我却要承你这个情。”说完又转头看向那女子道：“你且抬头让我看看。”

张莺娘抬头，行了一礼道了个万福，倒把王名先一惊。主家人便自出去，只留他两个叙话。

原来张莺娘用过些膳食便有丫鬟来请，才知道是要见着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王先了。将才听见王名先的话儿眼睛一涩，竟是心灰意懒。心道：“原来他过得这般好，想必身边绝色的女子多了去了，难怪能狠心弃我不顾。原来他的好，竟是作假的么？”王名先咋见张莺娘，当年的事浮上心头，不知是作何感想。

风清这边却是无甚事，便和终黎忧两个在这院里闲逛，不曾想看见了一个贵妇人和一个衣着体面的媳妇子，便知这必是哪家的太太和她身边得力的人了。

这贵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氏。扶着她的是她的心腹林文杏。她吃了些酒，脸上染了薄媚，便和文杏出来散散，两人在亭子里坐了会子便走了，风清觉着无趣便和终黎忧回去房里坐着，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一个男子也去了那个亭子，坐了会子方才走了，风清去看了看亭内的石桌，上边并无异样只是有股子脂粉的香气。

题曰：昨日闺中犹梦笑，今朝朱门泪欲垂。不羡新人好颜色，只盼儿女共有归。

却说这日原是个什么劳什子大官的生辰，风清便捎上了张莺娘去赴宴，终黎忧不大放心，不顾风清的劝慰，硬是跟着来了。主家人见风清一身的坦胸大袖衫襦，仿若回到了李唐之际，虽惊于来人的伤风败俗，到底是大家子，不曾出言不逊，只不欲让他们这一行人进去，风清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露出内鲜的皓齿，便叫人一呆。见这么个弱柳扶风的美人在此，实不好出言赶人，终黎忧却是双目似箭，只将一块牌子亮了一亮，主家人便是一震，居然见到了桃花令！连忙将人延至内室，着人好生伺候。终黎忧小声吩咐了几句，也跟着走了。

张莺娘跟在风清身后，举止有度，落落大方，虽不曾见过这白玉为堂金作马的富贵之气，好歹也读过几本书，讶而不形于色，立等着风清的决断。

风清和终黎忧等叫张莺娘一同坐下，用了些肴馔美酒，便是时候了。

如今的赵氏虽说看着也就三十几岁的贵妇人模样，身材不曾走了样，脸蛋儿也还是那脸蛋儿，不细看是决计看不出眼角的几丝细纹的，但比之那些个倾国倾城的扬州瘦马，也就不大耐看了。王名先虽说有时也歇在赵氏房里，可伺候他的都是赵氏找人调教得好床上功夫的通房，就寝时赵氏也总爱和他说些府里的事，叫人烦厌，但若赵氏不和他说，他自己又不大放心，作为一朝之相，人情往来等都不可轻视，赵氏做得再好，不过他的耳是不放心的，是故他也不耐烦赵氏，只和赵氏分车而行。在外人看来，都道是他王丞相体贴原配夫人，给她脸面。

再抬首时张莺娘已被丫鬟领回，风清方和终黎忧带着张莺娘出这庭院深府。

王名先和张莺娘说话时，不忍再骗她，便将当年事一一告知，并提说要带她回丞相府，如此这般，张莺娘不愿，便回去了。主家人断定王名先和张莺娘渊源颇深，便只叫一个小厮半个时辰后再到屋外听候差遣。

张莺娘走后，那个绝色的女子又来了，身上一股子甜香煞是好闻。王名先道：“你三番五次这般，却是为何？”他虽好这一口，但行动处却从不愿落人口实，也不愿给人抓住把柄，前几日里因他错估了终黎忧和风清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又因法不责众，便只能算了，今日他断不肯叫人算计了去。

女子笑得爽利，道：“我原是这主家的家妓，因爱慕大人之美于丰仪，故而愿自荐枕席，只愿常侍大人左右。”

到了主家，赵氏自有人延至内院的席宴处，和众位太太夫人说话儿吃酒，王名先则在外边专为男宾所设的席宴处听人溜须拍马，看一众歌女舞女在台上演的好姿容。

却说那里边却有一个绝色的女子，又做的好媚态，原是主家的家妓，她看王名先生的好相貌，又是个威武的，便有心跟他，就故意舞到王名先面前，恰巧一个丫鬟来与他添酒，不小心撞着了倒把王名先的衣服湿了，主家人忙告罪，王名先亦拱手回礼，随着主家人要去换下湿袍。

王名先跟着至一房，主家人亲自拿来衣裳，王名先换时恰巧有人闯进来，他正要发怒时却见是先前那个跳舞的绝色女子，心知事若反常必为妖，想必是有人谋划好了的，眼下这女子慌忙中退了出去，若是寻常男子，必要追去的，王名先换好了衣衫不见人来，便坐下看着房内的摆设，他倒要看看，这唱的却是哪一出。

却见主家人领来一个天生丽质的妇人进来告罪道：“不曾问得丞相便带人进来，下官给您赔礼了。”

王名先这才知道，原来先前那绝色的女子不是主家人要设计他的，只怕是她自己的主意。他不动声色，依旧是那谦和的模样，笑道：“这是从何说起？”主家人道：“不瞒丞相，是这个小妇人要见丞相，下官见她言谈举止不俗，恐是大人旧识，原想在散席时领她来见你的，不成想丞相湿袍来换，便趁着这个空将她带来，也是不惊动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