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 / 4页）

“这成何体统？卫兵！拉她下去！”

“皇阿玛”，兰馨更重地磕下头去，“你早已为我做过主了！兰馨给你磕头，兰馨给你磕头……”

两人隔着囚车，忘形狂叫。这等奇异景象，使观众都看呆了。监斩官佟大人回头一看，不禁又惊又怒，勒住马，大吼了一句：

凶车到了刑场。

“公主，巳时二刻！”

“吟霜！回去吧！吟霜……”皓祯凄厉地喊着。囚车继续向前走，人潮随即掩至，吟霜的那小小的白色身影，已迅速地被人潮所吞噬。他不禁仰头向天，自肺腑中绞出一声哀号：“啊……”

公主蓦然止步，仰头看天，太阳已向头顶移动。

她怎敌得过卫兵们的力气，才喊了两声，已被卫兵们七手八脚地拖了下来。她乍然松手，整个人滚倒在地上，被卫兵们用长矛阻绝，爬在地上，无法前进。

“贝勒爷！奴才们给您磕头！”

“皓祯，皓祯，皓祯，皓祯，皓祯……”

阿克丹和小寇子，立刻双双磕下头去，激动地说：

崔嬷嬷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廊下，眼光定定地看着公主。不时，就幽幽地报上一句：

皓祯下了囚车，被卫兵们推往刑台上去。

公主返身，往御书房直奔而去。见到了皇上，她扑跪于地，磕头如捣蒜。

“我的话还没说完……皓祯……皓祯……”

“皇阿玛，兰馨跟你磕头啊！兰馨跟你磕头啊！兰馨跟你磕头啊……”她不断地说着，忘形地说着，不停地磕着头。

“是！”卫兵们大声应着，就冲上前去，拉住吟霜双手，要把她拖下车来。吟霜的手指，死命扣住栏杆，徒劳地挣扎着，一面对皓祯急喊着：

“不许磕头！”皇上一怒而起。“世上不是只有这一个男子，你还年轻，皇阿玛会为你做主……”

“公主，辰时正了！”

卫兵们四面八方，重重地围护着刑台，以防意外发生。台上，刽子手已经在等候，鼓手也手执鼓槌，站在那面大鼓前，等着擂鼓。台下，围观的群众仍在急先恐后地伸头伸脑，议论纷纷。在群众前面与刑台之间，阿克丹和小寇子跪在一具棺柩前面，等着收尸。皇上特别恩准，看在皓祯曾为额驸的份上，允许硕亲王府收尸下葬。对“斩首”的犯人来说，确是一项大恩。平常，首级是要挂在城墙上示众的。

“公主，巳时正了！”

刑场正中，断头台像个狰狞的怪兽，耸立着。

“公主，巳时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