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7 / 7页）

说完，她向前面栽倒了过去。

这是大学联考发榜的前一天。

江雁容语塞地望着母亲，江太太脸上那层严霜使她害怕。在江太太身后，她看到了父亲和江麟，江仰止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正默默地摇头，望着她叹气。江麟也呆呆地望着她，那神情就像她是个已经死去的人。恐惧升上了她的心头，她喃喃地说：

“每天找周雅安？你和周雅安有些什么谈不完的话？为什么总是你去找她她不来找你？”江太太问，锐利地望着江雁容，近来，江雁容的行动使她满肚子的怀疑。

“怎么，有……什么……”

“找周雅安嘛！”江雁容说。

“今天爸爸到大专联考负责处去查了你的分数，”江太太冷峻地说，“你已经落榜了！”

三轮车迅速地踩动了，她回头望着康南，他仍然站在那儿，像一株生根的树。一会儿，他就只剩下个模糊的黑影，再一会儿，连影子都没有了。她叹口气，坐正了身子，开始恐惧回家后如何编排谎话了。她用手按按面颊，手是冷的，面颊却热得烫手。

江雁容的心猛跳了起来，但她平静地说：

在路口，她叫车子停下，下了车，她迅速地向家中跑去，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按了铃，来开门的是雁若，她望了姐姐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奇异的怜悯和同情。她紧张地走进家门，江太太已经站在玄关等她。

“雁容，”江太太说，“前两天，在省立X中教书的胡先生说是在X中看到你，你去做什么？”

“你整个下午到哪里去了？”江太太板着脸，严厉地问。

“嗯，”江雁容闷闷地应了一声，突然说，“妈，我出去一下。”“又要出去？”江太太狐疑地望着江雁容，“你每天都往外跑，到底出去做什么？”

江雁容觉得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她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眼前父母和江麟的影子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她仰首看看天花板，喉头像被扼紧似的紧逼着，她喃喃自语着：

“别在房里跑来跑去，反正明天什么都知道了！”

“天哪，你竟没有给我留下一条活路！”

江雁容在室内踱来踱去，坐立不安。明天，她的命运要决定了，她不敢相信自己能考上，也不相信自己会落榜，这种悬而未决的局面使她焦躁。江太太正在画画，江雁容的不安感染了给她，一连画坏了三张纸。她望着江雁容，后者脸上那份烦躁使她开口了：

“妈妈怎么回事嘛，像审犯人似的！”江雁容撅着嘴说。

“去找周雅安。”她嗫嚅地说。

“又看电影？你到底看了多少场电影？”

“你还要对我说谎，周雅安下午来找过你！”

“就是那些话嘛，我找她看电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