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 / 6页）

“江小姐，”他说，“这么多年，你的脾气仍然没变多少，还是那么重感情，那么容易冲动。”他停了一下说：“说实话，江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不走这一趟。”

“你离婚了？”罗亚文问。

“康南上课去了，作文课，两节连在一起，要五点钟才会下课。”“是的。”江雁容应了一声。

“不，没有，还没有。”

他们有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彼此都恢复了一些冷静，消失了初见的那份紧张。罗亚文说：

“那么，你只是拜访性质，是吗？”

“有小宝宝了吗？”

又怎么说呢？江雁容皱了皱眉，咬了咬嘴唇，抬起眼睛望了罗亚文一眼。罗亚文继续问：

江雁容摇摇头，“没有。”

“我们在报纸上见到过你的结婚启事，过得不错吧？”

罗亚文沉默了一会儿，江雁容也默默地坐着。然后，罗亚文突然说：“过得不很愉快吗？”

“是的。”江雁容说，局促地坐了下来。

“我——”江雁容抬起头来，决心面对现实，把一切告诉罗亚文，“我和我先生闹翻了，所以我来了。”

“江小姐从台北来？”说着，他敏锐地打量着江雁容和她的旅行袋。

罗亚文看着她，脸色更加沉重了。

江雁容走了进去，一阵烟酒和腐气混杂的气味对她扑鼻而来。她惶惑不安地站在房子中间。真的，这是一间乱得不能再乱的房间。一张竹床上杂乱地堆着棉被、书籍、衣服，还有些花生皮。床脚底下全是空酒瓶，书架上没有一本放得好好的书。满地烟蒂烟灰和学生的考卷，书桌上更没有一寸空隙之地，堆满了学生的练习本、作文本和书。还有空酒瓶，一碟发霉了的小菜，和许多说不出名堂来的怪东西。这房间与其说是住人的，不如说是个狗窝更恰当些。江雁容四面扫了一眼，呆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罗亚文费了半天劲，腾出一张椅子来给她坐，一面说：

罗亚文打量着她。然后说：

江雁容仓皇地看了罗亚文一眼，苦笑了一下。罗亚文深思地注视着她，脸色显得严肃而沉着。

怎么说呢？江雁容语塞地坐着，半天才犹豫地，机械化地说了句：“是的。”

“我能不能问一句，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他单刀直入地问。“我——”江雁容慌乱而惶然地说，“我——不知道。”是的，她来做什么？她怎么说呢？她觉得自己完全混乱了，糊涂了，她根本就无法分析自己在做什么。

“你来——”罗亚文试探地说，“是看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