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 / 9页）

她又哭又叫，足足闹了半小时，终于被疲倦所征服了，她的头在剧烈地痛着，但是心痛得更厉害。她软弱地躺在床上，不再哭也不说话，眼睛茫然地望着窗子和窗外黑暗的世界。在外表上，她是平静了。但，在内心，却如沸水般翻腾着。“我用全心爱过你，康南，”她心里反复±也说着，“现在我用全心来恨你！看着吧！我要报复的，我要报复的！”她虚弱地抬头，希望自己能马上恢复体力，她要去痛骂他，去质问他，甚至于去杀掉他！但她的头昏沉得更厉害，四肢没有一点力气，被衰弱所折倒，她又热泪盈眶了。“上帝，”她胡乱地想着，“如果你真存在，为什么不让我好好地活又不让我死？这是什么世界？什么世界？”眼泪已干，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咬紧嘴唇。

“你说来骂他，责备他，现在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我无法忍耐！”

康南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结过婚，如果我比现在年轻二十岁，你再看看我有没有勇气。”

“等你身体好一点的时候。”江太太说。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他们同时惊觉到是谁来了，江雁容还来不及从康南怀里站起来，门立即被推开了。江太太站在门口，望着江雁容和康南的情形，气得脸色发白，她冷笑了一声：

江太太摇头，但是，站在一边的江仰止说：“好吧，让她去吧，不见这一次她不会死心的！”

“妈妈要我……”江麟不安地说。

他们拥抱着，江雁容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抽搐颤抖，苍白的脸上泪痕狼藉，康南捧住她的脸，注视她消瘦的面颊和憔悴的眼睛，感到不能抑制的痛心，眼泪涌出了他的眼眶，他紧紧地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前，深深地战栗起来。

“我要单独见他，你在校园等我，行不行？”

“想想看，我差点失去你！你母亲禁止我探视你，你……怎么那么傻？怎么要做这种傻事？”他吻她的头发，“身体还没好，是不是？很难过吗？”

江雁容点点头，和江麟上了三轮车。在车上，江雁容对江麟说：

“哼，我就猜到是这个局面，小麟呢？”

“妈妈，这是最后一次见他，我不出这一口气永不能获得平静，妈妈，让我去！”

“在校园里。”江雁容怯怯地说，离开了康南的怀抱。

三天之后，江雁容仍然是苍白憔悴而虚弱的，但她坚持要去见一次康南，坚持要去责问他，痛骂他，她抓住江太太的手说：

江太太走进来，关上房门，轻蔑而生气地望着江雁容说：

“身体上的难过有限，心里才是真正的难过。”

“只怕你一见他，又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了！记住，这个人是条毒蛇，你可以去骂他，但再也不要听信他的任何一句话！”

“还恨我？”

江太太不得已，只得叫江麟送江雁容去。但，背着江雁容，她吩咐江麟要在一边监视他们，并限定半小时就要回来。她不放心地对江雁容说：

她望着他。“是的，恨你没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