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6 / 6页）

“出去？不可能的！”碧萝诧异地说，“除非是像今儿个出去看戏，就会带绿姐蓝姐去伺候茶水，不然，就是派出去买东西……那都是大姐姐们才有的份儿，轮不到咱们头上！”

翡翠把雪珂抓了回来，按进椅子里。

“碧萝姐姐，”她忽然抬起头来问，“咱们若是想出去，该怎么办呀？”

“我的格格啊！”她低喊着，“你别害她啊！她现在顶多是做做苦工，一旦身份暴露，她会活不成！你，也会活不成呀！连在寒玉楼的亚蒙少爷，也会遭殃呀！”

这晚，两个孩子又在磨豆子，小雨点看来神思恍惚。

“我去求冯妈去！”

“听我说！”翡翠稳住了雪珂，“眼前我们先沉住气，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一定要小心翼翼，提醒自己，不可以和小雨点太接近，不要露出任何痕迹。然后，明天，我们说舅老爷快回北京了，找借口出去，把这事情去告诉亚蒙少爷，大家再商量对策……好不好？好不好？”

小雨点直起腰来，石磨也跟着停了。她想了想，忽然往磨房外面就飞奔而去。

雪珂可怜兮兮地看着翡翠。

“唉，你想想就算了！要不然就在咱们房里摆一摆吧！你要出罗家大门，是不可能的事！”

雪珂重重地跌进椅子里，此一刻，简直五内俱焚，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在罗家的后院，还保存着一个古老的磨房。老太太喜欢吃自己家磨出来的豆浆，自己家做的豆腐。所以，小雨点和碧萝，这些日子以来，常常彻夜在磨房磨豆子。那石磨是相当沉重的，两个孩子必须把身子整个挂在横杠上，才能用本身的重量，推着那石磨往前转动。

“好，我听你的。”她说着，又举步往门口走去。

碧萝一呆。

“你去哪儿？”

“那”小雨点急了起来。“那我都不能去看奶奶了吗？明儿是我奶奶的生日呀！以前奶奶过生日，我都会剪寿字图给她，我们一起吃蛋、吃面，现在她不在了，我想，把寿字图和面线，摆在她坟前给她……”

“去看看小雨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