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4 / 4页）

“那怎么可能？画画是我的生命啊！要我放弃画画，等于要我放弃生命呀！”

杜世全呼出好大一口气来：

若鸿听到“弃画从商”四个字，就吓了好大一跳，本能地就抗拒了：

“但愿你不会！”

“你爱芊芊，不是一句空口说白话，所有的爱里面，都要有牺牲和奉献，我不要你入赘，不要你改姓。我只希望芊芊未来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希望我庞大的家业，有人继承。所以，你要芊芊，就必须依我一个条件，弃画从商，进入杜家的事业，我要栽培你成为我的左右手！”

“你试试看吧！”杜世全说，“如果你不全心投入，我怀疑你的能力，是不是能三者得兼！搞不好，你三个都要失去！你试试看吧！”

“好！为了你这一句‘属于梅若鸿的天空’，我赌下去了！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今天是七月二十，九月二十日，我为你开一个画展，我会租下杭州最好的场地，揽翠画廊！所有画笔画纸裱画钱，全由我投资！如果你成功了，我就承认了你，如果你失败了，你就再也不要到我面前来唱高调！至于成功的定义，我并不要你的画卖大钱，只要看看你能不能在艺术界引起回响，受到肯定！”

“不！我要定了芊芊！”若鸿深深抽了一口气，以一种“壮士断腕”般的“悲壮”，说了出来，“好！我进入杜家的事业，我去上班，我学习经商！但是，下班以后的时间是我自己的！我上班八小时，睡觉六小时，还有十小时画画！如果我能‘三者得兼’，有芊芊，有上班，有画画，那样，你总不能反对了吧？”

“真的？”若鸿不敢相信地问，整个脸孔，都绽放出光彩来，眼睛里的阴郁，一扫而空，两眼变得炯炯有神了。“伯父，你真的愿意支持我？”

“如果不能共存呢？”杜世全尖锐地问，“你要舍芊芊而要画画吗？”

芊芊喜出望外，扑上前去，就忘形地搂住了杜世全的脖子，欢喜得声音都发抖了：

这一个月中，若鸿有了彻底的改变。在杜世全开出的“条件”和“考验”下，他屈服了，他去“四海航运”公司上班了。杜世全对他说得很明白：

“爹！你毕竟是个有胸襟、有气度、有思想、有感情的，伟大的爹呀！”

芊芊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

杜世全又哼了声，努力做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来，但，芊芊这几句话，确实让他舒解了连日来的愁云惨雾。而且有些轻飘飘的！他抬眼再看了看若鸿，此时的若鸿，神采飞扬，双眸炯炯，看起来不那么落拓窝囊了。说不定，他真是个人中龙凤，画坛奇才呢！

“我不是‘支持你’，我是‘考验你’！”杜世全说，“你听着！我只出资帮你开画展，但我不会发动任何一个人来买画或看画！画展的成败，全靠你自己！”

“是啊！不错啊！”若鸿凄然地说，“但是，爱芊芊和爱画画，这两种爱是可以共存的啊！”

若鸿意兴风发，精神抖擞了。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芊芊对你，更胜于你的生命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为了争取芊芊，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吗？”

“我会表现给你看的！伯父！两个月的时间虽然太短，但是我会夜以继日，全力以赴！何况，我以前还有很多画，可以整理出来！我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绝对绝对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