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3 / 5页）

“爹啊……”画儿扑进他怀里，揉着他，摇着他，痛哭失声了，“你跟我说话啊！你跟大家说话啊……你听不见了吗？你看不见了吗？不要不要……爹，爹，爹……”

若鸿转头看见画儿，伸手将画儿一拥入怀。

没有用。子默的激将法也丝毫不起作用，若鸿仍然沉坐在椅子中，不言不语。一时间，个个人都激动起来了，大家围绕着若鸿，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提起往日旧事，想要唤醒他。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陌生，越来越遥远了，他对所有的人，都不认识了。

“画儿呀！爹对不起你啊……”

“梅若鸿，你看着我，我是你的仇人，你看清楚了，我烧了你的画，我是那个烧了你二十幅珍贵的好画的汪子默，我们之间有着生生世世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你总不会连我也忘了吧？”

若鸿小心地拾起炭笔，看看画纸，就失神落魂地让画纸和画笔，都从膝上滑落于地。他忧愁地说：

众人又惊又喜又悲又痛，简直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芊芊和若鸿，人人落泪了。

“你还记得画画，很好！好么，画一张画儿！给你女儿画张速写！画吧！画吧！”

芊芊用力抱住了若鸿的头，一迭连声地嚷：

大家都愣住了。然后，子默急切地拿了张画纸和炭笔，塞进他的手里，说：

“爹！爹！爹！”画儿又哭又笑，抱紧了若鸿，又伸手去抱芊芊，不知道要抱谁才好。

子默冲上前去，把若鸿从椅子里揪了起来，大吼着：

芊芊张大了手臂，把若鸿和画儿，全拥进了怀中。她紧紧搂着这父女二人，掉着泪说：

“我看他不对，整个人都失了神，这样子，得请大夫来看才行！”

“翠屏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们不要让她失望……我们三个，要好好地活，好好地珍惜彼此，珍惜生命，好不好？好不好？……”

“我懂！我懂！我懂！我懂……我们都懂！你那么想给她健康与幸福，就是把全天下都牺牲了，你也在所不惜！”她推开他，用双手捧住他的头，热切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你醒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若鸿，过去了，所有的悲剧都过去了！你要哭就好好地哭吧！哭完了，就振作起来吧，清清醒醒地面对你的人生……你还有我，你还有画儿呀……”

“你说，我到底画什么好呢？”

画儿拼命哭着，伸手去摸若鸿的手：

画儿这样一阵哭叫，若鸿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抬起了眼睛，迷惑地看看画儿，又看看众人，就用一种很小心的语气，小小声地、没把握地问：

“爹！你真的醒过来了吗？你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