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4 / 5页）

“是啊！”

“那我怎么知道啊！”

“如果你想知道孩子是不是掉了，让我坦白告诉你，没有掉！孩子命大，会来到这个人间，向你讨债……”

产婆愣住了，张大眼睛说：

芊芊眼泪扑簌簌一掉，痛喊着说：

“我不是说我，”她激动了起来，“我是问‘他’，孩子，孩子现在有没有感觉，会不会痛？”

子璇逃出了那间小屋，仓皇地拔脚狂奔，好像那些刀子钳子都在追着她。她对这儿的地势原不熟悉，四周又都漆漆黑黑，连盏路灯都没有。她跑着跑着，一面不住回头张望。忽然打另一个巷子里，走出一个挑着木桶的小贩，小贩一声惊呼，来不及躲避，两人就撞了个正着。子璇惨叫一声，摔倒于地，木桶“扑通扑通”滚落下来，好几个都砸在她肚子上。她痛得天旋地转，汗泪齐下，用手捧着肚子，她昏乱地、痛楚地狂喊：

“怎么回事？”子默怒吼着，“我就是要来问你，是怎么回事！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伪君子！你这个小人！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蛋！我恨不得一刀把你杀了……”

“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用刀去割他……”子璇哭着喊，夺门而逃。“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

芊芊的心，蓦然间被撕扯成了碎片。她张大眼睛，痛楚地看着若鸿，什么都明白了。

子璇把产婆用力一推，产婆一个站不稳，跌坐下去，带翻了小茶几，钳子刀子盆子落了一地。

“若鸿！不要让我轻视你！孩子是你的，你就不能赖呀！否则，你要子璇怎么办？你跟子璇，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我真后悔呀！”

“你忍着点，总有点痛，忍忍就过去了！”

芊芊喊完，就哭着跑掉了。

“那，”她急急地，冲口而出，“他会不会痛？”

“芊芊！芊芊！”若鸿着急地大喊，但，子默揪着他的衣襟，他无法动弹。

“原来，那天子璇来，就是要告诉你……但她没有机会开口，原来……是这样……”

“你到底要不要做？”产婆喊着，“躺好！躺好！”

“子璇来过？”子默更加肯定了。“子璇果真来过？你不过问、不帮忙，让她一个人走投无路……害她又摔跤、又住院！你还有一点点人心吗？”

“你说他已经都长好了！你去割他的小手小脚，他怎么不会痛？”她更加激动，全身颤栗，想着她腹内的那个孩子，想着那柔弱的小手小脚。她仓皇地跳下床来，一头一脸的冷汗，满眼的凄惶和心痛：“不行不行！你不能割我的孩子，他会痛！他一定会痛！我不要他痛！”

“我不知道啊！”若鸿痛苦地说，“她什么都没说，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怎么摔跤、怎么住院，她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