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5 / 6页）

“你看到那些炉子吗？”他问。

“是的。”

“你别担心，灵珊，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父母对于我又能重拾幸福，开心极了，他们说，等到有假期的时候，要到台北来看你！”

“为什么？”

她默然不语。

“因为灵珊不是欣桐！欣桐像我豢养的一只小豹子，不管我多喜爱她，她一旦长成，必然要跑走，我跟欣桐结婚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灵珊不一样，她独立而有思想，从我们认识开始，她接受了我，不只我的优点，也包括了我的缺点。到现在，我觉得她已经像我生命的一部分，你可能保不住一只小豹子，你怎么可以保不住自己的生命或血液？”

刘思谦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怎么说呢？”她垂下眼睑。“他们一定说我很丑，配不上你。所有的父母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

“像你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离婚？”他冷静地问。“听说是你太太对不起你。”

“他们看过你的照片。”

“欣桐是一个很好的女孩。”韦鹏飞认真地说。“两个人离婚，很难说是谁对不起谁。欣桐外向爱动，热情而不耐寂寞，她的思想很开放，有点受嬉皮思想的影响，她离开我——”他黯然说，“我想，总是我有缺点，我保不住她。”

“灵珊，别以为我忘了我们之间的事，等我忙完这一阵，到夏天，我就比较空了。我们在夏天结婚，好不好？结完婚，我带你到日本去度蜜月。”

“你的举例很奇怪！”刘思谦怔怔地说。

灵珊是消沉下去了。而在这段时间里，韦鹏飞却忙得天昏地暗，自从春节以后，旭伦的营业额提高，生产量大量增加，韦鹏飞主持公司的整个生产部门，又添购了好几部机器，他就从早忙到晚，日夜加班，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而每次回家，都累得筋疲力竭，倒在沙发上，他常连动都不想动。但是，即使这么忙，他也没有忽略掉灵珊的消沉。一晚，他紧握着灵珊的手，诚挚地说：

韦鹏飞望向厂棚。

灵珊看着她那张慧黠的小脸，和那狡狯的眼神，明知她说的是谎话，明知她对生母绝无印象，明知她安心要气她，她仍然觉得刺耳刺心，而六神无主。

“你的父母……”她期期艾艾地说，“他们真的很开心吗？他们并不认识我……”

“那么，你就保得住灵珊了吗？”

“怎么了？”他问，“你又在怕什么？”

韦鹏飞静静地沉思片刻。

她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