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 / 7页）

“灵珊！你去哪一家医院？你也留个地址下来呀……”

陆超居然听到了，回过头来，他正视着灵珊：

“你是谁？邵卓生？灵珊在睡觉……”

“天快亮了！”

灵珊抓起了床头的分机，立刻对着听筒喊：

时间缓慢地流逝。邵卓生喃喃地说：

“邵卓生，怎么样了？她醒了吗？”

“我以为——你和扫帚星在一起，我以为我又失去了你！我以为你变了心”他咬咬牙。

“不！”灵珊固执地。“我要等她醒过来，我要等她脱离危险！”走出病房，在楼下的大厅中找到了公用电话。接电话的是刘太太，一听到灵珊的声音，她就焦灼地大叫大嚷了起来：

“这一夜，对于我像一万个世纪！”他抬眼看她，眼睛里有着雾气。“答应我一件事，灵珊。”“什么事？”她再问。“永远别‘失踪’，哪怕是几小时，永远别失踪！”

“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她！”

她用手勾住他的头颈，把他的身子拉下来，主动地吻住他。

阿裴被送进病房了，躺在那儿，她始终昏迷不醒。那血浆瓶子吊在那儿，血液一滴一滴地流进管子里，注入她身体里，但是，却始终染不红她的面颊。邵卓生和灵珊都守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只盼她睁开眼睛来，但，那两排密密的睫毛一直阖着。

“是的，灵珊，”邵卓生的声音是哽塞的，模糊不清的，“你最好快点来，她大概不行了……”

他们走了。灵珊傻傻地站在那儿，傻傻地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忽然有些明白，阿裴为什么会对他这样如痴如狂，五体投地了。真的，他活得好“真实”，活得好“洒脱”，也活得好“狠心”！

灵珊摔下电话，跳下床来，直冲到客厅，再往大门外冲去，刘太太追在后面叫：

“很可能有那一天，人生的事都是不能预卜的！如果到了那一天，我会飘然远行，决不牵累阿秋。”

一句话也提醒了邵卓生，他歉然地看看灵珊说：

韦鹏飞走了以后，她真的睡着了，只是，她睡得非常不安稳。她一直在做恶梦。一下子，梦到阿裴两只手都割破了，浑身都是血。嘴里自言自语地说：“我做错每一件事，我一了百了。”一下子，又梦到陆超胸口插把刀，两个眼睛往上翻，嘴里还在理直气壮地吼着：“我有罪吗？我欠了你什么？我有没有对不起你？”一下子，又梦到邵卓生抱着阿裴的身子，直着眼睛走过来，嘴里喃喃自语：“她死了！她死了！”一下子，又是阿秋在搂着陆超笑，边笑边问：“为什么她要自杀，得不到男人的心，就自杀吗？”一下子，又是阿裴穿着一袭白衣，飘飘欲仙地站在韦鹏飞面前，说：“男子汉大丈夫，对感情该提得起放得下，尽管缠住我做什么？”一下子，变成了韦鹏飞携着阿裴的手，转身欲去，韦鹏飞一面走一面对她说：“灵珊，我真正爱的不是你，是阿裴！”

“我去打个电话！”

蓦然间，电话铃声狂鸣，灵珊像弹簧般从床上跳了起来，惊醒了，满头都是冷汗。同时，刘太太在客厅里接电话的声音，隐约地传进屋里：

灵珊直跳了起来，糟糕！自己竟出来了一整夜，连电话都没有打回家，爸爸妈妈不急死才怪！还有韦鹏飞！她匆匆地对邵卓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