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 / 6页）

楚楚看了看她，就顺从地握起了那支笔。于是，灵珊扶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只写了几个字，那孩子就唉声叹气了起来，一会儿说：

“你喝了酒。”

“我的脚好痛好痛呵！”

她站住了，他俩默默地相对，默默地彼此注视，彼此衡量。

最后，她居然说：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我的眼睛好累好累呵！”

“它在帮忙，因为我的手好累好累。”

花朦胧，叶朦胧，晚风轻轻叩帘拢。

“干什么？”

灯朦胧，人朦胧，今宵但愿同入梦！

“我的脚趾头一直在动在动……”楚楚认真地说。

“有好一会儿了。”

一会儿又说：

“你每天下完班都不回家吗？”她的语气里带着责备，眼睛里写着不满。

“我的手好酸好酸呵！”

“唔。”他哼了一声。

她唱着唱着，直到那孩子沉沉入睡了。她继续低哼着那曲子，眼光朦朦胧胧地投注在那熟睡的脸庞上，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那个下午，在楼梯上又踢又踹又抓又咬的孩子。谁能相信，这竟是同一个孩子？谁又能相信，这孩子已卷入了她的生命，控制了她的情绪？

“你用手写字，脚怎么会痛的？”

终于，她慢慢地站起身子，拉上了窗帘，关掉床头灯，对床上那小小的人影再投去一瞥，她就悄然退出那房间，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灵珊忍不住要笑，注视着楚楚，她的唇边全是笑意，眼睛里也全是笑意，她忍俊不禁地说：

走到客厅里，她猛然一怔。韦鹏飞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正静静地坐在沙发里，静静地抽着烟，静静地注视着她。他脸上的表情是深沉的，奇异的，眼睛里闪着一抹感动的，几乎是热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