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 / 5页）

“旭伦？那是什么地方？”

“你怎么永远有好多好多事？”邵卓生说，一副若有所思样子。“那些事会妨碍你吃饭吗？”

“旭伦锻造及精密铸造厂。”

“配不上你！”

“后天也有事。”

“为什么？”

“后天呢？”

他不语。他的手稳定地扶着方向盘，眼睛直视着前方，他的脸色有些紧张，有些苍白，呼吸沉重而急促。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似乎陷入某种思绪里，他的眼神深邃黝黑而深不可测。灵珊掉转头来，望着车窗外向后飞驰的道路，和高速公路边那些黑暗的荒野。逐渐地，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就对她袭了过来，她有些慌乱地说：

“哦？”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灵珊跟邵卓生去吃了晚饭，两人又在街头散了散步，逛了逛书店，买了好几本小说，回家时，又已经快十点钟了。邵卓生和往常一徉，把灵珊送到大厦门口，忽然间，这“少根筋”却福至心灵地说了句：

“你弟弟告诉我说，你和一个名字叫扫帚星的男孩子出去玩了。你父母跟我聊了一会儿，你的姐姐很文雅，你家——实在是个好温暖好幸福的家庭。我从你家出来，不知怎么，我无法回到自己的家里去。于是，我就到花园里来散步了。我想，我或者可以看到那个扫帚星。”她紧盯着他。

纯吃饭这三个字，是从“纯吃茶”引申而来的，是灵珊姐妹间的术语，纯吃茶不一定是“纯吃茶”，纯吃饭代表却是单纯的吃饭，表示毫无其他“意义”。可是，邵卓生本来就是“少根筋”，只要灵珊肯跟他吃饭，他才不管她有意义没意义，就已经乐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了。

“你看到了吗？”

“明天也有事！”

“你要带我去哪里？”

“那么邵卓生好脾气地，极有耐性，也极有风度地说，“我不耽误你，明天呢？”

“去旭伦。”

“是的，会妨碍。”她一本正经地说。

“好吧！我们去吃毛肚火锅！反正……是纯吃饭！”

“是的。”

看他忠厚得有趣，灵珊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就洒脱地扬了扬头，慨然说：

“有何感想？”

“那……那么，”邵卓生结结巴巴起来。“你……你到底哪……哪一天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