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 / 6页）

“阿姨，你也会唱歌给我听，你也带我玩，你也买新衣服给我穿，我为什么还要新妈妈？”

“新妈妈？”楚楚歪着头，望着灵珊笑。“什么叫新妈妈？”

“灵珊！灵珊！你别跑，我们再商量！”

“你爸爸再结婚，你就有一个新妈妈！她会爱你，疼你，宠你，给你买新衣服，带你去儿童乐园玩，教你读书写字，唱歌给你听……”

说完，她转过身子，对大门外就冲了出去。刘太太追在后面，急急地喊：

楚楚天真地看着她，猛烈地摇起头来。

“楚楚，你还记得你的妈妈吗？”

“我怪你——怪你为什么要搬到大厦来住！”刘太太没好气地说，“这种房子像旅馆一样，门对着门……”

楚楚摇了摇头。

“怎么怪我？”刘思谦愕然地说。“民主哩，自由哩，开明哩，这些思想都是你灌输的！怎么来怪我？”

“本来，爸爸有一张妈妈的照片，后来不见了！”楚楚天真地说，“我妈妈很漂亮，像白雪公主一样！”

“浑球！”灵珊气极，涨红了脸骂，“人家给你几张唱片，你就把姐姐送人吗？原来，你二姐只值几张唱片！”她再看向父母，眼睛里已滚动着泪珠。“爸爸，妈妈！随你们怎么办，随你们怎么想，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我可能是看走了眼，我可能是愚昧糊涂，我可能是自找苦吃，但是，不管怎样，我嫁定了韦鹏飞！”

“不不！不要！我不要新妈妈！”

“你弄一个又离过婚，又有女儿的男朋友干吗？那个扫帚星不是很好吗？他最近越变越可爱，上星期送了我一套葛莱坎伯尔的唱片……”

“为什么？”

“我怎么弄得复杂了？”灵珊恼怒地叫。

“都是你！都是你！”

是了，阿裴离开楚楚的时候，韦鹏飞还在国外，楚楚只有两岁，那么，韦鹏飞出国的第二年，阿裴就已弃家而去了，怪不得那个祖母要说她死了。奇怪的是，阿裴居然忍耐得住，不来找寻楚楚，这样咫尺天涯，她竟然宁可母女不见面！那阿裴也真狠得下心！

刘太太会过意来，禁不住长叹了一声。瞪着刘思谦，她忽然懊恼地说：

“楚楚，”灵珊抚摸着那孩子的头发，情不自禁地试探了起来，“你想不想要一个新妈妈？”

“妈，你别急，”灵珍说，“反正她走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