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童话（第4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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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电图忽地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啪嗒。”眼前的灯重新关上了。
“公主呀，你已经为他哭过很多次，也跟他告别过，往后不要再哭了。”
身体脱离海水，被平放在干燥的地面。
林唯的声音犹在耳边，却也是最后一句了。
“小杏，睁开眼后，忘掉我。要去幸福的未来，过幸福的人生。”
……
“公主和那位王子结婚。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许杏很难过。
她的眼角哭红了，眼泪从腮边淌过。
喉咙艰难地挤出几个音节，调子破碎，连不成句。
“人……鱼……”
许杏用尽全力，撑开千斤重的眼皮。
嘴上戴着呼吸机，纯白色的天花板，在她的眼前若隐若现。
天亮了。
她想多看一点，每一次睁开眼，又无力地合上。
好像哪里，是无止境的永夜。每一次眼睛的开合，宛如一次蝴蝶的振翅，她记起一些东西，又忘记另一些。
“你又忘记啦……”
他轻轻声地说：“人鱼老早就死掉了。”
那只有着鳞片的，粗糙的胖手，笨拙地替她擦去眼泪。
他忍不住又吻了她一次，在她的嘴角，在她的鼻尖，她的眼角、眉梢，柔软的腮边，可惜故事总要说到尽头。
“人鱼化成泡沫，升到空中，化成风，吻过公主的脸颊，带走她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