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1 / 2页)
她随意淡然一笑之间风姿嫣然,瑰丽的容颜温柔妩媚,宝驹见了不禁也是啧啧赞叹,他从不在意男女之情,对碧萝也是尊敬无比,若非敬崇之心在先,只怕也是难抵其魅力,就算如此,也不禁有些心跳加速,一眼见到凌轩煌站在她身侧,一般的优雅高贵,真是世间最般配的一对璧人,一时心中满是欣赏之情,大声笑道:“也只有凌还配得上恩公!”
他突然说出这话,不禁叫二人摸不着头脑,待到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碧萝不禁又是脸色绯红,忙以扇掩面回避一旁,凌轩煌却是开心得很,并不在意他的失礼,拉了他手向案几走去,一边轻松笑道:“我们边喝酒边下棋。
——来人,去将园子里的好酒全部取来。”
“凌、恩公,我来了!”亭外粗犷豪迈的喊声响起,顿将亭内沉静的空气一扫而光。
两人一同向外看去,就见宝驹大笑着走来,他已沐浴过了,换了身青衣,一头湿漉漉的硬发显是强行压在身后,却还是倔强地竖起几簇。碧萝难得见他真容,看他浓眉大眼倒也是英挺帅气,颇为意外,想到他之前的的模样与现在是天壤之别,不禁掩嘴而笑。
也庆幸他适时来了,化解了这场尴尬的棋局,便要起身去迎他,却是手腕一紧,碧萝回过头去,见凌轩煌拉住她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盘棋你与我得下完,今日不成还有明日,明日不成还有后日,总之——我有一世的时间陪你下。”说完淡淡在她面颊一吻,便松了她转身向亭子那边走去,碧萝便懵了,呆呆站在原地回想他话中之意。
却听他爽朗地笑声传来,不禁目光转向他,修长玉立昂然而立的身姿,永远不乱一丝垂顺束在身后的黑发,以及平整得不见一丝褶皱的缎袍——他是个极认真、小心、要求完美的人,说话自是一言九鼎,她只觉得他今日既开了口,孩子的事便是铁板钉钉了,要与不要、什么时候要,取决于他而不是她。
可是!与他的孩子——她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心中叹了口气,她是无奈的,希望他能明白与体谅她。
神思一恍惚,手一颤,棋子落了下去。
也管不了她走了哪步,起身走到书桌前,拿了纸笔走到他面前,写下几字给他看:王爷,只是一盘棋,何必这样逼萝儿。
凌轩煌看她写得急切,显是心中极不情愿,他心中便也是一拧,只觉又酸又痛。半晌才抬头看着她,却是淡淡笑道:“萝儿真是可爱,孩子是迟早的事,哪里说得上是逼。而且只要是你替为夫生的,不论是儿是女,我都一样疼爱,所以你不必有负担。
——你看,車走田格,你该不是要走这步,不小心走偏了。”然后轻轻将她的車移开。
碧萝见他会错意,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却又不知再说什么才好,慢慢走回自己位置,心神不宁地看着棋盘,不知该走哪步。
咚咚咚,便见宝驹大大方方踏了进来,阳光一样的他将她的忧虑一下子赶走,见他礼不行,鞋未脱,她不禁愕然,见凌轩煌竟毫不在意他的冒犯,一点恼意也没有,更是感叹朋友果就是朋友。
看到碧萝他倒是很恭敬地躬身向她行了一礼,叫了她声恩公。
碧萝不禁羞惭起来,一福回了一礼,还未起身便听得凌轩煌不悦道:“说了不要再叫她恩公?”
宝驹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她可是唯一一个救过我的人,我找她的这些日子在心里不知叫了她多少声恩公,一时真改不过来。”
碧萝没有想到她无意帮助了他,他竟看得这么重,实在觉得有愧,对他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话不管是暗示还是玩笑,却是提醒了她,她这次留下来,确是走进了他的生活,也让他得以进入她的生命。虽然说她暂时不去想以后的事,但并不一定她能永远留下,首先她的病便是个隐患,虽然龙说她不会有大碍了,可是这些日子吃的苦叫她不能相信她会好全。
孩子——暂时她还要不起,至少她的身体要不起。
凌轩煌看碧萝呆在那里,也默不作声看着她,他知道她这次的出现,背后定有隐情。他是喜欢她,要留她在身边,他也什么都不怕,只怕她会离开,那天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人许就将她带走了。若是她能有孩子的牵绊,或许便会安心留下,可是——若非她心甘情愿的要孩子,他能强迫她么——他是不能再强迫她了!
——萝儿,为何总让我放心不下,总觉你是天边的云一般,随时会散去,随时会离开。
这盘棋,在两人各自的沉思中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