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难辩 二(第2 / 3页)
太后笑着:“皇上今儿个下朝倒早,快坐。”
文朗转过身,对着一地的妃嫔:“行了,都起来。”
众人应了,一一立起。
我实在是撑不下去,借前头倪乐宁的身子遮掩,伸手扶了旁边的椅子借力,不想此举躲过太后,却躲不过文朗的眼睛,他一把扶起我,立刻发觉了我的虚弱:“怎么了?”
众人一下子都看过来,我心知不好,慌忙看向太后,果然太后正冷冷的盯着我。
我当下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将头枕在了环铃递过来的垫子上,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热水很快加进浴桶,水骤然热起来的同时带来全身激烈的灼痛,腿上更似断了一般。我强忍着没有出声,只是握紧了环佩的手,她的另一只手和环铃一起为我不断揉捏着的水中的腿,泪水无声滑到耳畔,我没有睁眼。
过得一刻,身上好过了些,环铃帮我洗净绞干了头发,扶我起来穿衣梳妆。
我看着镜中极度苍白的自己,放弃了脂粉掩饰,无论怎样的脂粉,恐怕也盖不住这模样吧。
再到仁寿宫已是一屋子人,好在我到得较晚,并不及与旁人说话,只在心中祈求不要出什么差错。
我连忙从文朗手中挣脱,却不想此时使了力根本稳不住重心,一摇晃,竟再一次被文朗扶住。不敢也无力再挣扎,我低头道:“臣妾无状,请皇上恕罪。”
文朗终于意识到不妥,轻轻松开了我,回身走到主位坐下,没有出声。
太后冷着脸色,也不开口,僵局是荣婉仪打破的:“瑜嫔妹妹的面色很不好呢,可是生病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瞧着我,有探寻怀疑也有鄙夷不齿,各色杂陈包围着,我只作未见,努力压下一阵阵的晕眩,扯出一抹笑,小心回答:“是染了点风寒,不碍事的。”
太后出来了,我努力隐到人群中,齐而下拜,太后如往常一般的叫起,给五品以上的赐座,我是新近晋位,未曾听训,尚不能坐。
今日请安的气氛有些沉闷,太后听了荣婉仪禀了几日来的琐事,当提及我的侍寝晋位时,太后目光悠悠移转过来,我拼着一口气力,稳稳拜下去,好在太后并没有难为我,简单训诫了几句,便叫我坐了。
此时的我已透支得几近昏倒,刚有了喘息的机会,外头却报,“皇上驾到!”
我暗暗叫苦,只得复又站起,跪倒接驾。
五品以上不过四五个人,我现下跪的位置十分靠前了,眼看着文朗明黄的身躯停到我身旁:“儿臣给母后请安!”